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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睜開眼,確定自己的確被囚禁在一個黑暗密閉的環境中,稍微動彈了一下,發現手臂的傷口被包紮處理好了,但是失血的餘韻讓身體肌肉都痠軟無力。
空氣裡充滿一種略帶苦澀的奇異味道,奇斯靜下心,這味道很熟悉。以前在阿富汗的時候,他師傅就是用帶有這種味道的藥湯為傷員止痛。他想起來了,這是用罌粟蒴果熬製劣質鴉片的味道。
一般而言,優質的可以用於出售的鴉片是用從蒴果割出來的漿汁風乾製成,只有罌粟農莊才會以被廢棄的蒴果熬煮提煉剩餘價值。奇斯想不出美國境內有什麼地方如此悍不畏法。於是他得出一個結論,他被運出了境外。
附近有人走動,奇斯當即閉上眼,恢復剛才的睡姿。刺啦一聲響,光亮透了進來,隔著眼皮也讓奇斯感覺到刺痛。
白蘭度隔著鐵門往裡面看,但是裡面太黑了,看不分明。他開啟裡間 的燈光,終於能清楚地看到被鐐銬銬在床上的男人——那個和李鷺在一起的男人。
兩日前的凌晨,他接到洛南德少校的通訊,確認了李鷺正在攻擊洛杉磯的一個隱蔽型地下實驗工廠。他派出了阿諾和輔助人員前往,只看到正在被清理的戰場。還好,還記得到李鷺原先的落腳點去看看,然後看到了這個男人。
白蘭度面孔有些扭曲,他咬著嘴唇,心裡不知道在想什麼。
阿諾難得能外出一趟,還是多虧了白蘭度少爺的特許,從美國回來後,她越發粘著白蘭度,而白蘭度也任由她粘著,寵愛著她,這讓阿諾越發愛慕她的白蘭度少爺。看到他臉上的表情,阿諾知道他心裡在難受,但是她不知道該怎麼安慰這個對她最好的男人。
“白蘭度少爺,是他惹您生氣嗎?阿諾不該把他活著帶回來嗎,那我現在去殺了他好嗎?”
白蘭度回過神,低頭看身旁的阿諾,表情漸漸緩和了,他撫摸阿諾的頭頂,說:“沒關係,不是阿諾的錯,阿諾做得很好。”
他想了想,又對阿諾說:“阿諾還記得住在你隔壁的那些實驗體嗎?”
阿諾歪著頭看他,點頭。
“知道它們每天都要注射的藥劑放在哪裡嗎?”
“知道知道,阿諾知道!”
“去,把針劑取來。”
阿諾點點頭,蹦蹦跳跳地離開了,白蘭度看著她離去的背影,還真像個無憂無慮的女孩。
這裡是家族研究中心的內部B區,距離阿諾居住的房間並不很遠。之所以把奇斯安排在這樣的位置,是以為要給他派上一個用場。阿諾不久就回來了,手裡拿了一個黑色的針劑盒,上面很喜感地描繪了一個銀色的骷髏圖形,正常人看到這樣的圖示都不會去碰裡面的針劑。
“白蘭度少爺,你是要這個嗎?HELL DROP的改良型針劑?”阿諾問。
“阿諾真聰明,就是這個。”白蘭度拿過針劑盒,然後開啟了禁閉室的液壓鐵門。
阿諾趕緊跑進去,護衛在白蘭度身邊,說:“白蘭度少爺,他已經醒了。你小心點。”
奇斯聽到阿諾這麼說,知道這個非常識可以理解的女人看穿了他的偽裝,睜開了眼睛,沉默地注視著白蘭度。
他不主動去問並不代表他不知道李鷺心裡有事,不去揭開別人的瘡疤也是一種溫柔。認識了這麼久,奇斯會注意從其他地方去了解李鷺,所以他知道白蘭度和多維貢對於李鷺代表著什麼意義。
這樣沉默而帶著質問的視線讓白蘭度感到很不愉快,好像眼前躺著的不是奇斯這個人,而是李鷺,那個讓他至今都不知道該如何面對的女人。
“我不允許你用這種表情看我,閉上你的眼睛。”他說。
奇斯聽話地閉上眼睛。在被俘囚禁的情況下反抗,那是愚蠢的自殺行為,不是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