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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杳杳剛鬆了一口氣,還沒來得及說話,便聽到蘇承業沉重的呼吸聲傳來。
&ldo;怎麼了,爹?&rdo;
蘇承業沒有回答,冷硬的面容被澄黃的光影暈得如同金紙,只見他猛地蹲下,指尖在地面上劃了劃,然後起身一掌將箱子上的鎖劈開。
夜風帶著絲絲涼意從門口吹來,蘇承業的袍角顫了顫,感覺不太妙。
&ldo;哐&rdo;一聲響。
箱子裡,滿滿當當的銀子安靜地堆疊在一起,銀白色的光亮得刺目,蘇杳杳低下頭,伸手摸了一塊出來,用力捏了捏。
&ldo;爹,沒有問題。&rdo;
蘇承業臉上籠罩著陰雲,雙手撐在箱子邊緣,聲音冷得彷彿摻雜了碎冰,&ldo;不,已經被人動過了。&rdo;
當初銀子一入庫,蘇承業便暗中命人在箱子和地面都灑上薄灰,庫房透不進光線,加之腳底鋪的是灰磚,若事先不知道,想要察覺是不可能的事。可就在方才,他借著燭光打量,竟發現箱子側面有被擦掉的痕跡,甚至地上的灰漬也有挪動的印子。
蘇杳杳背脊處一片冰涼,忽然覺得吹來的冷風裡夾帶著濃濃的殺機,門外黑沉的夜,彷彿蟄伏了一隻蠢蠢欲動的野獸,正虎視眈眈看著一切,伺機而動。
不等她回神,蘇承業已經搬了最上面一個箱子下來,顧不上用鑰匙開啟,飛起一腳踢掉鎖扣後,開啟箱子細細檢視起來。
蘇杳杳挽了挽袖子,立時上前,手腳麻利地抬起另一個箱子,甫一入手便覺重量不對,&ldo;爹,開這個!&rdo;
蘇承業猝然轉身,抬腳用力一踩,銅鎖砸在地上發出輕響。父女兩對視了一眼,皆在彼此眼中看到了一絲緊張。
少頃,蘇杳杳伸手,慢慢地將蓋子掀起,裡頭裝著的依舊是銀子。
只是少了整整一半!
旁人可能不知,這庫房的門是蘇承業命部下打造的,內裡是厚厚的鐵片,外頭包裹著木頭,看起來與尋常木門相同,實則刀斧都難以撼動。
而門上的鎖,必須得將兩把鑰匙合併,配合特殊手法才能將其開啟,若強行撬鎖,非但不會撬開反而會鎖死大門。
庫牆乃是開山石所建,以糯米漿摻入石灰砂漿內,再用砂漿層層夯築,甚至連房頂也是如此,可以說整個庫房堅不可摧,水火難侵。且院子四周被兵丁看守得猶如鐵桶一般,稍有動靜必會察覺。
那麼這銀子,究竟是如何消失的?
&ldo;好啊,這幕後之人果然瞧得起我蘇承業,竟神不知鬼不覺的將軍餉盜走,我倒要瞧瞧他究竟還有什麼後招!&rdo;蘇承業冷哼一聲,渾身上下籠罩的殺氣將庫房裡的溫度都生生拉低了兩分。
種種事情似乎都在告訴他,自己身邊出了內鬼,杜若被誰收買還尚未可知,凝霜院那邊他也派人嚴密監視起來,要抓到人只是時間問題。
可銀庫失竊,他敢篤定與內賊無關。守衛的兵丁是他從蘇家軍裡挑選出來的,若這點自信都沒有,那他也甭當這個大將軍了。
蘇杳杳眼神暗了暗,低聲問道:&ldo;您打算怎麼做?&rdo;
蘇承業冷冷笑道,&ldo;先盤查出具體少了多少,待明日一早,爹少不得要進宮走一趟了。&rdo;無論這事最終結果如何,餉銀被盜都是重罪,他得趕在背後之人發難前將此事上報皇上,再來將這黑手揪出來。
蘇杳杳低下眼眸,卻是不大放心。此招極險,若是皇上震怒不由分說治了父親的罪,將軍府該如何自保?可若是瞞而不報,萬一中途又生了什麼麼蛾子,欺君之罪更是擔當不起。
&ldo;皇上的性子爹還算知曉幾分,事情未水落石出前,爹不會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