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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盞茶的功夫之後，蕭月白果真回來了，一手提著一隻食盒，一手提著一隻藥箱。

顏珣坐在床榻邊緣，晃蕩著雙足，笑逐顏開：&ldo;哥哥，你回來了呀。&rdo;

蕭月白揉了揉顏珣柔軟的額發，在顏珣身側坐了，先是拈了一塊椰汁糯米千層糕送到顏珣唇邊，才取出藥粉來，細細地灑在顏珣指尖。

這藥粉頗為刺激，逼得顏珣痛吟一聲，口中他嗜食但難以得到的椰汁糯米千層糕勉強緩解了些疼痛。

蕭月白聞得這聲痛吟，手忙腳亂地將顏珣的傷口包紮妥當，隨即將他攬到懷中，手勢輕柔地拍著他細瘦的背脊，哄道：&ldo;阿珣，已經包紮好了，不會再疼了。&rdo;

&ldo;嗯。&rdo;顏珣應了一聲，抱緊了蕭月白的腰身。

待疼痛褪了乾淨，他卻不願從蕭月白懷中出來了，他又怕蕭月白嫌他黏人，才直起身來。

蕭月白又從食盒之中端出一碗熱騰騰的香菇雞茸粥來，一勺一勺地餵予顏珣。

顏珣一面窺視著蕭月白的神情，一面戰戰兢兢地吃著，仿若一隻受了驚嚇的奶貓似的。

蕭月白柔聲笑道：&ldo;阿珣，你在我面前無須這般小心。&rdo;

&ldo;我……我母妃有時興致來了，也會親手餵我吃食，但往往我堪堪吃了一口，她便將我一腳踹在了地上，又打又罵。&rdo;顏珣抬首望住蕭月白，&ldo;哥哥，我很不討人喜歡罷？我母妃，我父皇，我皇兄都不喜歡我，連從小照顧我的侍女都討厭我。&rdo;

&ldo;我的阿珣怎地會不討人喜歡。&rdo;蕭月白心中恨意陡生，那些欺辱顏珣之人為何不盡數暴斃？

他將恨意壓了壓，才道：&ldo;是他們的不是，絕非你的過錯。&rdo;

顏珣吸了吸鼻子：&ldo;哥哥是為了哄我罷。&rdo;

&ldo;我哄你作甚麼？&rdo;蕭月白撫過顏珣的面頰，&ldo;阿珣，你縱使要我的性命我都會雙手奉上，無半點猶豫。&rdo;

待在蕭月白身邊，令顏珣極為安心，但他仍是覺得這初見之人的談吐十分古怪。

他說他一早便識得我，我卻為何不曾見過他？我於他而言當真這樣要緊？

蕭月白心知自己適才說得過了，又夾了一塊櫻桃肉來餵予顏珣吃。

顏珣凝了凝神，方才張口吃了。

顏珣年紀尚小，胃口不大，雖是餓了一日，卻用不了許多吃食。

不一會兒，他便搖首道：&ldo;哥哥，我吃飽了。&rdo;

蕭月白含笑道：&ldo;那便好。&rdo;

話音落地，蕭月白竟在顏珣眼前憑空消失了去。

顏珣一怔，垂下首去，喃喃地道：&ldo;我方才莫不是發了一個夢罷？&rdo;

他環顧四周，都無蕭月白的身影，但蕭月白點上的蠟燭，蕭月白提來的食盒與藥盒卻還在。

‐‐不在的僅僅是蕭月白。

哥哥……

喜怒外露的顏珣漸漸地長成了一副喜怒難辨的模樣，他時常會思及蕭月白，甚至他還曾回到那個讓他變得怕黑的小屋裡等待蕭月白回來。

在他與蕭月白分別近半年之後，一日，他的母妃韓貴妃因在趙皇后處受了氣，便拿了條馬鞭，毫不留情地衝著他抽打了下來。

這一鞭子尚未落在他身上，他卻落入了一人懷中，這人的懷抱暖和至極‐‐定是蕭月白。

他仰首望去，雙手纏住了蕭月白的腰身，低低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