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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搬開逃了出來。可是我娘她……”
這孩子淚水像斷了線的珠子。小謝心疼得很,忙把他摟在懷裡。
“你先別哭。你聽我說。我不知道你們家是為什麼惹來這殺身之禍,我也不想知道。現在外面亂得很,那些要害你的人肯定還沒走遠。你不能輕易出去,知道嗎?”
連城問:“那我該怎麼辦?”
怎麼辦?
來歷神秘的母子兩人隱居村間,終有一日仇人尋上門來,殺人滅口,斬草除根,偏偏野火燒不盡,總會留一根獨苗苗。這個揹負著血海深仇的少年忍辱負重奮發圖強,練就絕世武功,徵奸除惡,終於血洗冤仇,抱得美人歸。
這情景熟悉得都要爛掉了。小謝本來想自嘲,可是看到眼前小少年一臉悲痛憤怒和迷茫恐慌,看到他稚嫩的臉和柔弱的肩,所有的話都吞回了肚子裡。
還是個孩子呢,還沒滿十二歲呢。小學五、六年級,玩遊戲看電視的年紀吧。他卻沒了親人,身臨危機裡。
坎坷的命運鍛鍊造就人的成功,可鍛練的過程總是艱辛痛苦的。
小謝說:“我要去州府醫局做事,你跟我去吧。”
連城眼睛一亮。
小謝摸摸他的頭髮,“至少你跟著我,是安全的。其他的事,咱們以後再說。”
仇總是要報的。小謝嘆氣,好在讓她遇見了他。
孩子就藏在了家裡。經歷家變,讓本來就懂事的連城更加成熟了許多。關於那天晚上把藏起來的他抓出來的黑衣人,他就從來沒問過小謝一個字。小謝也像忘了還有那麼一個環節一樣絕口不提。
表面上看起來一切正常。尋找連城的村民一無所獲地回來了。村長做主將連城娘下葬。
那夜小謝帶著連城悄悄去了墳頭。因為怕驚動村人,他們沒有燒香,連城掉著眼淚給孃親磕了九個響頭。
“娘,我跟小謝姐姐走了。你放心,我不會讓你和爹失望的。”
小謝也低聲說:“大嬸,我會照顧好連城的。”
次日一大早,小謝就趕著一輛小馬車,在村人的祝福聲裡,往州府青陽城駛去。
原本應該快樂的充滿希望的旅途,因為這突然而來的變故,而帶上了一點沉重。
連城不方便拋頭露面,一直呆在車裡,老黑體貼地一直陪著他。小謝歇息的時候進去,總看到他偷偷擦眼淚。小小少年很要面子,人前裝著一副剛毅的模樣,睡夢裡總是翻來覆去地呢喃。有時喊爹孃,有時喊著不要快放手,有時就是哭個不停。
小謝又是同情,又是被他吵得沒法睡,後來乾脆把孩子抱在懷裡輕聲細語地哄。這招很管用,連城漸漸放鬆下來,塌實睡過去。只是次日早上醒來的時候,都要鬧一個大紅臉。
小謝開他玩笑想開解他,“小可憐,半夜哭鼻子呢。”
結果連城臉色漲成茄子色,又窘又怒像是要抹脖子自盡似的。小謝嚇得再也不敢取笑他了。少男情緒是一杯化學試劑,處理稍微不當就會引起大爆炸,當心,當心。
從文昌到青陽,花了五天,一路都很平靜。連城起初十分擔驚受怕,一點風吹草動就要跳起來,可是看到小謝總是一副老僧入定的淡然模樣,也放了一點心去相信這個姐姐也許真的可以給自己一點保護。
青陽城,整個南洋州的首府。無奈因為地區經濟整體發展低下的原因,它也並沒有其他州府那般繁榮。不過南洋少數民族混雜,青陽城裡的建築多帶有各族文化特色,雖然不華麗精緻,卻也別具風格。
離國官僚機構等級分明。就醫局來說,一局之長,稱太醫監,總管全國醫局,其下各州有醫史,是一州的衛生局長。醫史之下是醫正,分上下,上醫正管是市區級幹部,下醫正就是縣級小幹部了。醫局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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