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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頭戲是晚上的家宴,眾人挪到前面的敞廳,男女分席而坐,男人們吃酒行令,女眷們聽戲賞月,宴席到了一半,謝寶鏡輕輕拉著謝寶扇的衣角,她指了指屋外,示意謝寶扇和她出去。
謝寶扇環視四周,眼見無人注意她們,悄悄和謝寶鏡出了敞廳,她倆剛出角門,就聽身後傳來謝寶瓶的聲音,「你們去哪兒,怎麼不叫上我?」
謝寶鏡招手叫謝寶瓶,她道,「要去就快跟上,再招來五妹妹,沒得壞了咱們的興致。」
姊妹三人一起出了角門,往後花園去了,謝寶扇問道,「神神秘秘的做甚麼呢?」
謝寶鏡不肯說,她故意賣關子,「到了就知道。」
三人帶著丫鬟穿過月亮門,徑直來到戴月亭,只見那裡早已擺放著几案,案上放著瓜果香爐等物,一輪明亮的圓月恰巧立在亭角,看起來像個大銀盤,原來,謝寶鏡特意引著她們來拜月。
小丫鬟給幾位姑娘奉上點燃的線香,三人接過香,閉上雙目虔誠的跪在香案前,姑娘們各懷心事,半晌,謝寶扇睜開雙眼,卻見謝寶瓶正抬頭仰望著天上的明月,她神態平靜,不知在想些甚麼。
謝寶扇起身把線香插在爐子裡,謝寶鏡聽到動靜,也睜開眼,她看著月亮,說道,「二姐姐,你說月宮裡當真住著嫦娥仙子嗎?」
謝寶扇認真想了一下,說道,「興許是吧。」
謝寶鏡莫名有些傷感,說道,「廣寒宮那般冷清,仙子一個人孤零零的,心裡該多苦呀。」
她長長嘆了一口氣,謝寶瓶聽了她二人的話,說道,「我倒覺得仙子住在廣寒宮,雖說孤單了些,但是不必處處受人拘束,這未嘗不好。」
謝寶鏡不大讚同,說道,「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縱是長生不死,又有甚麼趣味。」
說罷,嘴裡輕聲吟道,「雲母屏風燭影深,長河漸落曉星沉。嫦娥應悔偷靈藥,碧海青天夜夜心。」
謝寶扇問道,「你今日是怎麼了,長籲短嘆的,莫非是有心事?」
謝寶鏡輕輕一笑,說道,「無事,偶然感嘆一回罷了。」
三個人一起望著明月,思索廣寒宮裡的仙子有沒有後悔,直到嚴氏身邊的丫鬟可雲尋來,她道,「姑娘們,太太見你們出來了許久,差我來問問。」
謝寶鏡說道,「原是我的錯,一時興起,拉著二姐姐和四妹妹到園子裡賞月,一時忘記時辰。」
可雲催她們回席,三人依舊回到敞廳。
這一夜,謝家人頑到深夜,這才各自散去,謝寶扇回房後,得知帶回來的土儀已分送到各房,便安歇了。
過完中秋,謝寶扇在家又多留了一日,晨起,她到東院給嚴氏請安,除了謝寶扇,其餘幾位姑娘們還不曾來。
謝之華昨日宿在東院,謝寶扇和嚴氏說了幾句閒話,忽然對謝之華說道,「老爺,我有一樁事要求你。」
謝之華見她說得鄭重,於是放下手裡的茶盅,說道,「甚麼事,說吧。」
謝寶扇遲疑不絕,嚴氏看向謝寶扇,她一向很少開口要東西,這會兒有事相求,嚴氏便道,「有難處就直說,我和老爺會給你做主的。」
謝之華夫婦一起看著她,謝寶扇正色說道,「太子殿下身邊有個太監叫做楊濤,早先他對說想買幾房家人,只是一直找不到合適的人選。」
坐在主位上的謝之華回想起東宮的幾個太監,這個楊濤他卻不大有印象,問道,「我像是沒聽過這人似的。」
謝寶扇說道,「楊濤原不是太子殿下貼身使喚的人,他時常在外給殿下跑腿,老爺不認得也不奇怪,前幾年他在宮外接辦了宅子,去年我給皇后娘娘盤帳,和他打過幾回交道,女兒瞧著這人,雖有些油滑,卻頗認得幾個人,因此起了結交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