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四 呂文煥(第1/2 頁)
“此戰雖有斬獲,然船沉十七,餘者無有不傷,軍兵死傷六千餘,操舟人員傷亡過半,天雷僅餘八顆。
江浙海師已無力封鎖錢塘,亦無力襲擾會稽,須得回溫州恢復”
張世傑看完戰報,閉上了眼睛。
每艘船上自船長以下,有四五十操作人員,另有軍兵一二百人,全海師總計一萬又三百五十人。
如今損失大半,沒有一兩年恢復,怕是難以重新上陣。
沒了海上牽制,陸上壓力大增,張世傑不得不考慮其中的變數。
戰報需要繞好大一截路才能到張世傑手裡,伯顏接到戰報則早的多,此時他已經在蕭山見到了劉傑。
劉傑當面拜下,道:“末將無能,損兵折將而無尺寸之功,請丞相責罰。”
“何以言罪也!”伯顏扶起劉傑,說道:“沿岸之困解除,大兵可傾力南下,此乃大功也!”
雖說不知道陳勝興在半途又沉了三艘船,但伯顏可斷定,最起碼半年之內海上無憂,原本駐紮各地的軍兵可抽調南下。
這是戰略上的優勢,至於說搶奪天雷
伯顏嘆道:“南宋小皇帝仁義愛民,因此上下死戰,反觀本朝地方官員,殘害百姓,地方不靖,何以言忠耶?”
臨安府安撫司經歷申屠致遠說道:“阿里別為虎作倀,殘害地方,當奏請陛下問罪。”
“吾自當上奏中樞以告。”伯顏回了一句,看向呂文煥,問道:“元帥以為南宋小朝廷是否會抽調他處海師?”
不是伯顏不想搞阿里別,而是搞不了。
首先阿里別是阿合馬的人,輕易搞不動,其次阿里別主管江南錢糧是忽必烈的意思,為的就是防止伯顏系太過壯大,所以伯顏只能上奏,而不能直接處置。
呂文煥說道:“福建廣東皆產船,如北方產馬,粗略估計,福建廣東二地有海船五萬以上,以如今宋庭的威信,定然可以抽調船隻封鎖沿海。
然船隻易得,兵將難尋,想來三五個月可以安然無憂。”
“丞相。”劉傑說道:“我等俘獲了一個指揮使,或許可問詳實。”
“帶來問話。”伯顏說道。
不一刻,陳列師被帶了進來。
他因昏迷而浮於水面,元軍打撈時被俘,一日夜間片言未吐。
伯顏說道:“爾有大才,只做指揮使實在屈才,轉投我朝可為萬戶,世代富貴不絕。”
海師一船視作一營,綱首為指揮使,整體地位比陸軍高一等,即便如此,陳列師仍然是低階軍官,伯顏開出的價碼不可謂不高。
陳列師卻恍若未聞,只閉眼不語。
呂文煥說道:“宋庭待武將,用時驕縱優寵,不用時棄若草芥,即便如此,依舊時時提防。
反觀國朝,雄主在位,不憚文武,便如丞相總攬江南軍民,宋庭可乎?”
陳列師睜開眼睛,蔑了呂文煥一眼,道:“背主貳臣吠吠狂言,不愧乎?”
叭
呂文煥拍案而起,說道:“想我呂家時代忠良,至吾輩,家道中落而志不改。
吾少服戎行,壯臨邊徼,干戈滿眼,輕性命於鴻毛,弓箭在腰,系死生於馬足,積功升遷,豈非當然?
至元四年,吾接襄陽,漢水斷而外援絕,以羸弱之兵守城六年,王師不得寸進。
便如此,趙氏尤不安心,欲以高達替吾,高達何人?每戰有勞始出,否即使兵士譁於其門,其能自陷絕境乎?
呂氏安而趙氏危?呵!
身陷死地而不屈,尤自見疑,主庸臣奸至此,豈是吾呂六負趙氏耶?”
陳列師說道:“恩及父祖,澤披子孫,滿門富貴,豈非朝廷恩寵耶?
便是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