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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憂慮。但聞他說:“若蕭晚風肯讓我如此離開的話。”
我道:“既然早知他誅心未滅,你又何苦如他所願上船相送,你這般到底為何?”
不想他竟與我打起禪機,在劫道:“世事如有註定,便謂之為命,有人認命,有人不認命。然你可知,若要改命,必要付出代價,天地萬物,皆有法則,芸芸眾生皆無例外。”
“在劫,你想說明什麼?”
“遲早一天你會明白。”
“但現在我什麼都不明白!”
“時候未到。”
“何時才是時候?”
他沉默,沉默,沉默進漆黑的夜裡,最後淡淡一句:“也許,快了吧。”
想再說什麼,他一記轉身,“夜深風寒,回去吧。”倉促結束了話題,卻在且行且遠時,又突然回頭快速地說了一些話。
海風太大,而他又說得匆忙,神情意志都變得恍恍惚惚。回過神時,只留我一人在原地,還在咀嚼著他話中含義。到底他都說什麼了?我記不起來,唯獨那一句話格外清晰。
在劫悲憫地說,蕭晚風其實是個可憐人,可惜了……
回到廂房,看著蕭晚風的睡臉,我的思緒凌亂不堪。
縱觀蕭晚風這輩子,人世間至高榮譽,璀璨輝煌,他曾擁有殘酷而又激越的旅程,純真而又浪漫的歲月,盡收在血色殘陽的烽火臺上。其人一生,來自對自由,對命運的一種追求,來自對平庸,對暗淡的一種征服。前塵盡了,轟轟烈烈已歸入平淡,攜手歸隱已是不捨不棄,這樣的人生,已經無愧於“活過”二字。
在劫卻說,蕭晚風是個可憐人,他在位蕭晚風可惜。
可惜什麼?蕭晚風的人生,還有什麼可遺憾的?
我覺得自己不該再想下去了,此刻的我,理應心懷對未來的美好願望,而不是忐忑不安。
是的,我對自己說,只要在劫明天離開了,一切都會平安無事。
蕭晚風醒來了,問:“想什麼呢,如此出神?”
提起他的手放在唇前親吻,我裝作輕鬆道:“剛剛在甲板上遇到了在劫,他說不去桃源了,明天靠岸後就下船,我們便尊重他的想法吧,你也彆強留他了,好麼?”
蕭晚風靜靜看我,我回望著他,自己亦不曾察覺,眼中帶著虛弱的請求。
寬厚的大手撫過我的頭,他嘆息道:“別總是胡思亂想,明天我會讓他下船的。”
我的心微涼,如此模稜兩可的回答,只是讓在劫下船,卻未言明讓他安全離開。
為什麼就是不放過在劫,哪怕是我最大的請求,他都視而不見?
這個以為並沒有問出口,因為曾經問過,以前得不到答案,以後也不會有答案。
無論在劫還是蕭晚風,對於此事總緘默再三,言辭前所未有的一致,永遠都是那一句:總有一天你會明白,這都是為了你好。
我開始意識到,也許這一次將是我最後權衡在丈夫和弟弟之間的難關,若過去了,相安無事,若過不去,誰死誰傷?
暗自下定決心,明日定要拖住蕭晚風,以便讓在劫全身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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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四日,天色陰沉,盂蘭節已至。
盂蘭由來,民間有傳說,閻王於每年農曆七月四日開鬼門關,放孤魂野鬼行於陽間接受供祭。七月十五子時,重關鬼門,所有鬼魂返回陰間。故七月又稱鬼月,十四至十五子時,乃是一年到頭至陰之時,百鬼盛行。
在劫下船之後,我以七月半祭拜蕭家祖先的習俗為由,留蕭晚風、長樂郡主和藺翟雲三人於船上祭祀。焚燒冥紙香火以及祈福消災時,亦時時不忘窺測三人去向,稍有異動便尋各種原由拖住。
蕭晚風於火盆中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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