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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問什麼事,我道:“姑母曾說過從我一出生時你就默默關心我,當初若非你暗中幫助,我和在劫都無法安然脫離那個男人的掌控。”蕭晚風不急不緩道:“那只是姑母說的,與我何干。”我見他揣著明白裝糊塗,卻無可奈何,此後多番詢問,都被他避重就輕,回答得滴水不漏,實在恨得不行,轉念又想,以後要跟他在這裡一起生活了,過去的事作甚斤斤計較?一個聰明的女人就該懂得在適當的時候適度地裝傻,如果什麼事情都要追究得一清二楚,不僅傷了別人,還傷了自己。
但有一事,還是要弄個明白,否則如刺在喉,吞吐不快。
“你跟雲蓋先生是何時認識的?”
“在我十一歲那年,父親於他有救命之恩,他為報恩便在我回天乏術時用逆光咒救我性命,此後多與我切磋平生所學,漸成忘年之交。”
我皺眉,藺雲蓋曾說是因為蕭晚風對他有恩,蕭晚風卻說對藺雲蓋有恩的是他的父親,他們兩人到底誰在說謊?還是當中有什麼隱情?我問:“晚風,你與你父親長得像麼?”蕭晚風不懂我何故如此發問,還是回答了:“晚月比較像父親。”這個回答令我心中疑惑更深,他們兩兄弟長得可一點也不像,那麼……正在我苦思冥想的時候,蕭晚風突然道:“悅容,我一直在等你問的問題,為何你反而絕口不提?”我眉頭一挑,垂眸道:“為何你不問我,他是誰?”一個“他”似是而非,又心知肚明所指為何,我沉默許久不答,蕭晚風問:“你是不想知道,不願問,還是已經知道了,不忍問?”我踮起腳尖環住他的頸項,輕輕吻住了他的唇,以吻結束了這個沉重的話題。
若不想記憶變壞,就只能裝傻充愣,人生難得糊塗,有時候傻一點也是福氣。
蕭晚風是懂我的,不想知道而不願問,知道了卻不忍問,於我而言,兩者皆有。
肩拖一支魚竿,手提一隻竹簍,藺雲蓋漫步朝小河塘踱步而來,見我站在河塘邊,便笑道:“真巧啊悅容,你也來這裡釣魚?”桃源裡的生活很悠閒,也很散漫,釣魚就成了藺雲蓋最喜歡的消遣,我回頭對他笑笑:“不巧,我是專門在這裡等雲蓋先生的。”藺雲蓋眼中精光一閃,而後趣味笑起,“悅容在此特意等我,想必有什麼話想避開晚風來問我吧。”我喜歡跟聰明人說話,總不會太累,但人際交往的第一步,總是由廢話開始,於是我不急著詢問,免得藺雲蓋有心藏私,東南西北地侃侃而談,諸如“這天真藍”、“這水真綠”、“釣魚真是個好消遣”……藺雲蓋含笑看我,邊廂附和。
我見廢話得差不多了,就不露痕跡地問:“雲蓋先生曾說晚風對你有恩,不知是何恩,以至於你這等世外高人如此不遣餘力追隨他?”藺雲蓋上好魚餌,將魚竿外河塘中一甩,隨口道:“滴水恩情湧泉相報,晚風於我有再造之恩,又有知己相惜之情,豈能不以生死相報。”我裝作漫不經心地問:“哦,先生是何時受晚風如此恩惠的?”藺雲蓋眉頭一皺,很快又鬆開了,笑道:“時間太長久了,倒一時記不起來……悅容為什麼問這個?”
見他果然不願坦言,我嘆了一聲,決定不再迂迴打探了,道:“早前我離開長川城去大雍城祭祖時,中道遇見一位故友,那位故友與我說起一事,與先生相關。”藺雲蓋手持魚竿,依舊不動聲色,“哦?什麼事?”我淡淡道:“那位故友說,大約三十多年前,雲蓋先生不知因為何事得罪了玄宗宗主袁不患,那袁不患不惜自貶一代宗師之身份,千里追殺你,在緊要關頭,有一人救了你。”藺雲蓋神色一變,轉瞬談笑自如:“真有此事?老夫為何自己卻不知,悅容別人聽了什麼妄人的妄言吧?”我輕笑出聲,道:“悅容的那位故友便是袁不患的第二位高徒柳君侯,他為人雖是放蕩,但從不誑語,他曾坦言相告,此事乃是他師尊袁不患親口所言,請問雲蓋先生,若袁不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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