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5 竇府家宴(第1/2 頁)
今兒是小郎君回城的日子,妙容特意穿了一件漂亮衣裳,離放課時間還早得很,就催促著張武出城接人。
與小郎君分別已有十餘日,若非崔澈不許,她恨不得天天出城探望。
好不容易等回了張武,卻得知小郎君與同窗有約,雖然失落,卻也知道崔澈此番往長安求學的目的,便乖巧地坐在府門處,托腮等候。
夜色漸深,冬夜裡的寒風冷冽,不知不覺間,托腮的少女也開始抱臂取暖。
等了許久,妙容終於在街道盡頭望見了崔澈,正想迎上去,又看清了他身後那名風姿綽約的女子。
“這位穆家姐姐暫且住在我們府上,妙容,你稍後為她安排好住處。”
崔澈的聲音在耳旁響起,終於讓妙容回過神來。
她輕聲應了一句,目光還是落在這位穆姓女子飽滿的胸脯上,自卑感油然而生。
但終究是府裡的大丫鬟,警惕這女子,也不能小肚雞腸,給小郎君丟了面。
妙容還是為穆邪利在府裡挑選了一處安靜的屋子,甚至連生活用品都一一為她準備齊全,完全將穆邪利當作賓客對待。
安置了穆邪利,妙容回到主院,又服侍崔澈洗漱,正習慣性為他整理床鋪,來到床前,又停下了動作,幽幽問道:
“小郎君今夜要宿在何處?”
崔澈會錯了意:
“在書院裡我與阿秀、玄感、文蔚(竇威)四人同舍,三人鼾聲如雷,又此起彼伏,如今好不容易回了府,可得清淨兩天。”
“奴婢不是問秀公子,是問...是問剛進府的穆姑娘。”
妙容吞吞吐吐道。
“她可不是未嫁的姑娘。”
崔澈聞言,終於知道小丫頭生了誤會,當即笑著解釋,與她說了穆邪利的身份。
妙容聽得繡口微張,她不理解小郎君為何要把仇人之妻救出火坑,但也習慣了崔澈說什麼,那就是什麼,反正小郎君比自己聰明,肯定考慮得更周到,既然說是報效天子之恩,自有他的道理。
“好了,替我將床鋪整理好罷,莫要胡思亂想。”
“小郎君,要不要,要不要奴婢先為你暖一暖被褥...”
“不是讓你莫要胡思...也好...嗯...這都是誰教你的?”
“廚娘們說照顧小郎君的生活起居,就是得這樣。”
“嗯,三人行,必有我師焉,以後可以多來往,有機會與她們學著烹調,也是一門手藝。”
崔澈嗅著被褥的清香,昏昏欲睡的時候,透過窗紙,穆邪利望著明月,卻久久難眠。
或許是陌生的環境讓她難以入睡,也可能是想到了兒子高恆。
更可能是感慨自身境遇變化,權貴將她看作瘟神,不敢沾染,家財又盡數充沒,自小便入宮的穆邪利身無一技之長,本以為只能隨婆婆作娼妓,卻被一個少年買回了府。
偏偏亡夫與少年有滅門之仇。
穆邪利起初進門後,便落了鎖,就是擔心崔澈食言,派人折辱、凌虐自己,但崔澈若真是人面獸心,又哪是一道門鎖能夠阻擋。
夜色中的崔府分外寧靜,只有屋外的寒風呼嘯,穆邪利終於安心下來,帶著對未來的憧憬,沉沉睡去。
與此同時,隔了好幾條街的鄧國公府可要熱鬧許多。
鄧國公竇熾育有七子,除第七子竇威尚未成年,其餘六人皆以成家,可謂兒孫滿堂。
俗話說天下爺孃疼小兒,這話一點也沒錯,渭水書院每月三天的假期,小兒子好不容易回府一趟,竇熾特意擺設家宴,連侄兒竇毅與竇毅三子,也被喚來同樂。
竇毅與竇威是堂兄弟,但歲數相差懸殊,一人五十九歲,垂垂老矣,一人才十二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