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9 姑母有命(第1/2 頁)
姑母與裴老夫人無需崔澈安頓,她們在鄴城自有住宅,妙容與穆邪利也將搬去崔澈家中。
都已經公然造反了,也沒必要借住在堂兄府上躲避朝廷通緝,但崔澈時常要被崔達拏喚去,助他處理後勤事務。
裴府,來不及聽妙容、穆邪利傾訴心中思念,崔澈拉了裴秀獨處。
“我讓你留在聞喜,你為何要捲入這場是非,還將姑母帶了過來,就不知道謀逆是死罪!”
造反不是過家家,事敗便是滿門皆死。
崔澈惱怒的便是裴秀自作主張,不曾與自己提前溝通,便帶了一家老小前來投奔,摻和進此事。
若非自己身在曹營心在漢,事後有功無罪,崔澈恨不得給他裴秀三拳。
怎能將姑母置身險境。
崔澈的喝問如同一桶涼水朝裴秀當頭澆下。
泥人也有三分火,裴秀在長安城四處求人,受盡白眼,如今不懼生死,也要與崔澈共襄盛舉,卻遭他責難,哪能咽得下這口氣。
但兩人自小相依為命,裴秀從未對這個小了七歲的表弟說過一句重話,便撇過了臉,不再理會他。
“罷了,來都來了,就在鄴城安心住下,好生侍奉姑母,不要多事!”
崔澈一聲長嘆,自己哪有資格責怪裴秀自作主張,與楊堅的密謀,又何曾向他透露過半句,讓裴秀以及姑母在這兩個月裡為他擔心。
裴秀聞言大怒:
“我不辭辛苦,千里來投,你卻要我安心侍奉母親,怎地,你崔澈便如此看不起我,擔心我來給你們添亂!
“須知道,我才是表兄,無需你來教導,今日我自去投奔尉遲總管,定要立下功勳讓你崔澈看個真切,莫要把我當作酒囊飯袋!”
眼看裴秀誤解了自己,便要去尋尉遲迥,崔澈趕忙拉住了他,又推開門,打量了院子裡一圈,確認沒人偷聽,才與裴秀附耳解釋了自己的處境。
裴秀雙目圓睜,一直積壓在心中的疑惑得以解開,難怪當日崔澈行為如此反常,居然只因言語相譏,就敢在長安與人揮拳相向。
這與當初在聞喜縣打人不同,沒見崔澈入了長安以後都謹言慎行麼。
一想到母親這兩個月裡擔驚受怕,為崔澈流過的那些淚,裴秀怒氣更盛,從未與表弟說過重話的他,一時激動,揚起巴掌扇在了崔澈臉上。
打完人,裴秀自己也懵了,看見崔澈的左臉頰紅腫起來,手足無措,懊悔道:
“阿澈,我,我...”
說著便要朝自己臉上扇,崔澈趕緊抓住了手,笑道:
“此前我矇騙了你與姑母,今日先後受了你們打罵,也算清了。”
說罷,又斂容正色道:
“阿秀,以後無論何事,我再也不會瞞你,但此事你當要保密,就連姑母也不能洩露。”
崔澈之所以瞞著裴秀,並非信不過他,二人情同手足,裴秀知道崔澈參與尉遲迥之亂,絲毫不懼謀逆罪責,舉家來投,這份情意真真切切。
只是臥底是個高風險的職業,此前被尉遲迥瞧出破綻的破六汗裒、晉昶,頭顱至今還懸掛在北牆城樓,都已經被風乾了。
他實在不想裴秀跟著自己犯險。
“我知道的,事關生死,我不會與人多嘴半句。”
由於崔澈麾下的氣氛組駐紮紫陌橋,裴秀便是從北門入的城,也瞧見了那兩顆頭顱,早就問詢過了身份,如今知道崔澈也是相同的情況,自然會把嘴給閉緊實了。
崔澈拜別姑母的時候,故意離得崔昭容遠遠地,就是知道她視力差,瞧不清自己臉上的掌痕,否則崔昭容定然是要為崔澈出氣,給裴秀一點教訓。
裴秀也聽從了崔澈的建議,與外人只說是擔心受崔澈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