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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星抬起頭來,兩手仍然撐在寧河身體兩側,眼神認真地看著他,「我們可以從音樂節的那個晚上繼續下去嗎?」
寧河最怕他提出類似的要求,這時只能搖頭,「關係已經夠亂的了、艾星。你只是因為當時沒能順利得到我而放不下,如果真的繼續下去,你很快就會發現我其實一無是處,不值得你浪費感情。」
艾星的眼神裡看不出半點閃動,顯然沒有因為寧河的分析而產生猶疑。
寧河又說,「你也看到了,我日常作息亂七八糟,和人交往方面也太隨意」
艾星終於沒忍住,伸手捏住了寧河的雙頰,阻止他再繼續自損。
「夠了、寧河。」他說,聲音透出無奈,「別這樣。」
寧河其實不是優柔被動的人,艾星見過他的舞臺上猝然而起的爆發力,是那種挾風裹浪似的摧枯拉朽,一下子就可以直擊人心。
現在他卻能如此妥協地被艾星壓在牆上,甚至任由少年捏著臉,已經算是包容至極。
艾星很想吻他,視線在他柔軟的唇上釘住,根本轉移不開。
寧河背抵著牆壁無處可退,嗓音發乾地說了一句,「你、冷靜一下」
艾星被他難得一見的緊張逗笑,終於將他鬆開。
寧河卻還貼在牆上沒有動。艾星看著他,說,「怎麼還不走?不走我就吻你了。」
寧河像被紮了一樣突然跳起來,迅速摁亮了前廊的燈。
明亮光輝倏忽灑開,兩個人都不由自主地閉了閉眼,以適應突如其來的光影變幻。剛才瀰漫在黑暗中的曖昧親暱在光照下淡去無痕,寧河脫掉艾星給他的那件外套,搭回衣架,沒有再說什麼,快步上了樓。
從這天晚上以後接下來的一整天時間,艾星都沒有見著寧河。
他們之間太亂了,的確需要捋一捋。艾星能猜到寧河的想法。
這世上有些事是情之所至,有些事卻是不由自主。艾星也說不上來為什麼,他會被寧河吸引。即使明知道自己可能都被他看不上眼。
其實艾星大可不必妄自菲薄,他從小就是傳說中的別人家的孩子,5歲時測試智商高達160,後來更是被各所名校爭搶,拿著獎學金一路念下來。雖然艾成錦靠著投資地產賺了個千萬身價,但是艾星成長至今,在求學方面幾乎沒花過家裡的錢。
況且他還不是傳統意義上那種只會念書的華人小孩,他的高爾夫打到了職業聯賽的水平,游泳也是校隊主力,總之在美國高中裡那些最受歡迎的男生該有的資質他全攬在身。他有足夠的條件心高氣傲,別人或許忙著交往女友、混跡派對,他卻關在家裡足不出戶一連數日為了倒騰自己喜歡的程式設計。
周圍的人都在仰視他取得的成績。不管他表面看來如何斯文含蓄,心裡卻很高傲,不曾裝下任何人的存在。
直到他遇見寧河。
那一晚艾星站在喧譁擁擠的觀眾席裡,看見寧河處於萬眾矚目之中,一手持握話筒一手插袋,仰望夜空,唱著visible的大熱單曲《is it true》,射燈照在他的銀髮和黑色t恤上,他身上散發出令人眩暈的光。
再後來寧河在水池邊找到艾星,對他眨眼微笑,向他道謝,邀請他去派對,在黑暗中溫柔吻他。
一切就那樣發生了,誰也不能預料,誰也無法阻止。
艾星還是照例開著他的二手豐田車去學校,照例上課下課參加社團活動,只是在丹尼爾無意間和他說起最愛的樂隊visible時,艾星會有一瞬的恍神,差一點就脫口而出——噢,你可能不知道,你最喜歡的主唱ng現在是我哥。
傍晚他回家時,艾成錦和邵茵已經旅遊回來。傭人周姐和小蔡也都在家裡忙活,屋裡燈火通明,看起來一團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