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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識衣垂眸看他,似乎是勾唇笑了一下,又似乎沒有,尾音帶著濃濃的嘲諷:「或許。」
或許?
或許?!
或許!!!
承影怒急攻心,但也知道這個瘋子說的是真的。修真界的瘋子很多,可位高權重如謝應只獨一份。
承影青筋暴跳:「謝應,你暴戾殘忍殺人如麻,遲早會遭報應的。你殺我,你憑什麼殺我。我非魔非妖,你沒資格殺我。我看你才是這世間最大的魔!」
謝識衣沒有理他,只是偏頭,淡淡問屬下:「查出來了嗎?」
仙盟的人佈下陣法後,便都從空中落下,規矩有序地站在他身後。一弟子上前,畢恭畢敬道:「回盟主,查出來了。紫霄仙尊的肉身死在回春派幽牢池水中,如今屍骨都已經被腐蝕殆盡;至於仙尊渡劫時破開的虛空秘境,就在幽牢上方。」
謝識衣點頭,語氣平淡:「繼續。」
弟子深呼口氣:「不過我們沒有找到鳳凰魔種的蹤跡。甚至方圓萬裡,沒有察覺到一點魔氣。」
謝識衣:「嗯。」
弟子小心翼翼問道:「那盟主,我們現在要怎麼辦。」
謝識衣抬眸,視線落向回春派的後山,湛若冰玉的衣角掠過遍地桃花,往前走,平靜道:「封鎖山谷,啟陣。」
他的聲音很輕,殺意漫散在空中,跟雪一般簌簌落下。
承影瞳孔一縮,現在終於開始慌了。
「不,謝應!你不能殺我們!我只是偶然經過這裡!什麼都不知道——什麼紫霄,什麼魔種,我都不知道。」
「我是來接我們少宗主回宗的,這裡發生什麼都不關我的事!」
至於山谷內的其他人,從那場殺機四伏的桃花雨開始,就已經被嚇得失去感知。
天色大變,烏雲攏聚。
青灰色的蒼穹下紫雷暗湧,照著每個人慘無血色的臉。
他們惶惶的大腦只有一個念頭。
——他們要死在這裡了?
而對於承影的掙扎,謝識衣恍若未聞。
步伐沒有半刻停留。
他墨發雪衣,握著長劍,氣質如清雪寒月,不染纖塵。出現在這偏僻落魄的山谷,也讓人覺得,自己是跪在霄玉殿層層鋪展的臺階前,俯下身軀,抬頭只能瞥見一抹遙遠縹緲的衣角。
「不,謝應!你不能殺我!」承影被兩個仙盟弟子制服住,半跪地上,披頭散髮、抬頭滿臉的血,惡毒威脅道:「不!謝應你不能這樣,你殺我們少宗主,流光宗不會放過你的。」
謝識衣步伐停了下,這次是真的笑了,譏誚道:「是麼?」他自來到這裡開始,目光看過所有人,可又好像沒有一處落於真實。無論是殷無妄,還是忘情宗的人。
人群中言卿都被這陣仗嚇懵了。
這是在幹什麼?
為什麼百年不見謝識衣氣勢變得那麼可怕?
還有——
言卿想吐槽,謝麼麼,你這真的是仙盟盟主,不是魔教教主嗎?你比我這個以前的魔域少城主看起來還要危險。
「放我出去!」不得志起死回生,精神來了,又開始在他袖子裡亂揮翅:「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言卿手指彈了它一下:「閉嘴,放你出去,你命就沒了。」想了想,他又補充一句:「哦,我命可能也懸。」
不得志:「啥子玩意??」
言卿懶得解釋,又把它捏沒氣了。
聽對話,謝識衣是過來調查紫霄和鳳凰魔種的事的。可之前不得志在幽牢裡,直接把鳳凰魔種連皮帶骨一口吞了。雖然吞噬完後它活蹦亂跳什麼事都沒有,但言卿心裡還是覺得古怪。
畢竟魔種體內的「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