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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一落,隱秘的角落裡便突然出現了一個神色冷峻漠然的男人。
男人長相極為英俊,身形也修長高大,他一出現,本就逼仄的空間更是瞬 間充滿無形的壓迫感,洛涵涵被擠著只能緊緊窩到他的懷裡,整個人被他下意識抱住,就顯得無比嬌小可愛。
「你先走。」
她被迫趴在顧承澤身上,聞著男人身上如雪松般熟悉的清冷味道,緊張地一動都不敢動,低著頭微微紅了臉。
這她是沒想到的。
失算了啊,早知道就找個更大點的地方讓他變過來。
同樣不好過的其實還有顧承澤,別看他表情冷靜淡然一副穩如老狗的模樣,其實心裡已經緊張地炸開了鍋。
竟然抱到了!!!
顧貓貓在心裡留下了感動的淚水,他強裝著冷靜咳嗽一聲,緩緩鬆開了抱著洛涵涵腰的手,然後往前一步走到了她前面。
「走吧。」
某人悄悄紅了耳尖,就跟能滴出血似的,洛涵涵在後面不小心看到了,對比他一副嚴肅禁慾的老幹部樣,慢慢眨了眨眼,忽然有些感慨。
這男人,原來這麼純情的啊……
挺好的,她喜歡。
老人的病房在最頂層,顧北延到底念著母子親情,在她生病住院後,給了她最好的醫療與照顧。
只是一點,他很少親自來看看她。
這大概也是一種悲哀,但又能怨誰呢?
明明是快入土的年紀,親兒子和親孫子卻都跟自己離了心,一家人更是形同虛設,只能靠血緣勉強維持著表面的平和,背地裡卻早已支離破碎。
白髮蒼蒼的老人痛苦地躺在病床上,她身上已經插滿了管子,如今只能勉強靠呼吸機和藥物維持著最後的生命,每每閉上眼,都是杜若溪當年一躍而下後,地面上浸染滿滿的血,和女人那雙充滿了絕望與不甘的眼睛。
杜若溪死不瞑目。
這幾乎成為她後半生所有的噩夢,苦苦糾纏十幾年,最後徹底拖垮了自己的身子。
這是報應吧。
何秀茹艱難地呼吸著,胸膛幾乎沒有任何起伏,渾濁乾澀的眼睛裡,充滿了悔恨與淒涼。
「咚咚」。
病房門外,響起了護士輕輕敲門的聲音。
小護士甜甜叫道,「顧奶奶,你家裡人來看你了!」
「他還帶了朋友過來!」
小護士很是高興,這家人關係不好,她知道,老奶奶住院好幾年了,都幾乎沒有人來看望。
現在看她可算是等到了自己心心念念大半年的孫子,小護士覺得感動的同時,又有點困惑。
為什麼她總覺得,今天來看望的人長得那麼像顧承澤呢?還有他身邊跟著的女人,那是不是洛涵涵呀?
應該……不能吧?
小護士很是疑惑,但對方都帶著口罩,明顯是不想讓人認出來,她作為護士,也不好過多探究病人家屬的隱私,有再多的疑問,也只能忍下來跟同事八卦。
……
顧承澤神色複雜地站在病床前,看著床上已經神智不清胡言亂語的老人,看著她因為生病而瘦骨嶙峋的身體,狠狠皺緊了眉。
洛涵涵沒有跟他進去,只是輕輕靠在門外,垂著眼眸表情很淡,也不知是在想 什麼,靠在背後的手,死死攥緊。
「你後悔嗎?」
沉默良久後,她才聽到從病房裡傳來的聲音。
後面便是又一陣的沉默,接著屋內傳來了老人痛苦悔恨的哭聲。
她哭的斷斷續續,有氣無力,狼狽又悽慘,因為生病,她甚至都不能痛痛快快的大哭出來,只能憋屈地小聲啜泣著。
「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