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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公爵。看見他後,阿格拉婭似乎困惑地悵然一笑。
“您在這裡做什麼?”她走到他跟前說。
公爵很窘,從椅上跳起身,喃喃著什麼;但阿格拉婭立刻就坐到他身邊,他才又坐下。突然她凝神審視著他,接著又看了一眼窗外,彷彿無所用心,然後又望著他。“也許,她想笑出來,”公爵思忖著,“但不是這樣,她不是那時就笑了嗎?”
“也許,您想喝點茶,我就吩咐,”在沉默片刻後她說。
“不……用……我不知道……”
“得了,怎麼連這也不知道!啊,對了,您聽好:假如有人向您提出決鬥,您會怎麼做?這是剛才我就想問了。”
“可是……什麼人會……誰也沒有向我提出決鬥。”
“喏,假如提出呢?您會很懼怕嗎?”
“我想,我是會……很害怕的。”
“真的嗎?這麼說您是膽小鬼。”
“不--,也許不是。那種害怕並逃跑的人才是膽小鬼;而害怕但並不逃跑的人還不是膽小鬼,”公爵想了一下說。
“那麼您不會逃走喏?”
“也許我不會逃走,”終於他笑著回答阿格拉婭的問題。
“我雖然是個女子,但無論如何不會逃跑,”她幾乎是受了委屈似地說,“不過,您是在笑話我,並且按照您平常的習慣在裝聾作啞,以便為自己增添更多的興趣;請告訴我:一般是相距12步開槍嗎?有的甚至是10步,因而。這一定會打死或打傷人?”
“決鬥時大概很少打中人。”
“怎麼會少?普希金就是被打死的。”
“這也許是偶然的。”
“根本不是偶然的;那是一場生死決鬥,他就被打死了。”
“子彈打中的部位很低,可以肯定,丹特士瞄淮的部位要高些,是胸部或頭部;而像子彈打中的部位,誰也不會瞄準的,因此,多半是偶然打中了普希金,是失手。這是內行的人告訴我的。”
“我有一次跟一個士兵聊天,他告訴我,按照操典規定,他們分散射擊時,特意規定要瞄準半身腰,他們是這麼說的:‘半身腰’,因此,這就已經不是瞄準胸部和頭部了,而是特意規定朝半身腰開槍的。我後來又問過一個軍官,他說,確實是這樣的。”
“這是對的,因為是從遠處射擊。”
“您會開槍嗎?”
“我從來也沒有開過槍。”
“難道連裝手槍子彈都不會?”
“不會。也就是說,我知道該怎麼做,但我自己從來沒有裝過。”
“噢,是這樣,這就是說您不會,因為這是需要實踐的!您聽著並記注:第一,買一些好的手槍火藥,不要溼的(據說,一定不能要溼的,而要很乾燥的),要一種細的,您一定要這一種,不要大炮裡用的那種。據說,自己也能澆鑄子彈。您有手槍嗎?”
“沒有,也不需要,”公爵突然笑了起來。
“啊,盡是胡說!一定得買,要好的,法國的或是英國的,據說,是最好的。然後您就拿頂針那麼木一小泥,也許,是兩小撮火藥灌進去。最好多放些。用一塊氈將它們塞緊(據說,一定要用氈,也不知為什麼),氈隨便什麼地方都可以弄到,從床墊或門上撕一塊下來就行,有的門上包著氈。然後,塞了氈以後再放子彈,聽見了吧,後放子彈,先放火藥,不然打不響。您笑什麼?我要您每天都練上幾次,一定能學會射中目標的。您能做到嗎?”
公爵笑著;阿格拉婭著惱地跺了一下腳。她談這一番話時那一本正經的樣子使公爵有些詫異。他在某種程度上感到,他應該打聽些什麼,詢問些什麼,至少是比裝手槍彈藥更正經些的事。但是這一切全從他腦子裡飛走了,接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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