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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孫大人舟車勞頓想必也是累了，春福。&rdo;沈紹安笑著喊道。

春福應聲而入。

&ldo;先帶孫大人下去歇息。&rdo;

&ldo;可……&rdo;孫毓攥著包袱還想再說什麼，卻被沈紹安打斷了：&ldo;其他事容後再議，孫大人就先在本王這住下吧。&rdo;

&ldo;多謝王爺。&rdo;孫毓見沈紹安不願再繼續談論，只好先跟著春福離開了。

等人離開後，鷹揚便輕巧得落在了沈紹安身後。

&ldo;去趟江南，&rdo;沈紹安沒轉身，直接吩咐他，&ldo;去孫毓老家看看。&rdo;

&ldo;屬下領命。&rdo;話音剛落，身後的人又如同鬼魅般消失不見。

而在不遠處的北漠客棧，一道白色的身影正透過微啟的窗子觀察著王府的一舉一動。

第21章 不曾騙你

深夜時分，御書房依舊燈火通明，俞綸將燭火挑亮一些，站在沈紹鈺身後輕聲道：&ldo;皇上，夜深了，該歇息了。&rdo;

沈紹鈺隨口一應繼續批奏摺，批到一半停下筆，抬頭問道：&ldo;之前派出去的人可有訊息傳回？&rdo;

俞綸搖頭：&ldo;沒有。都過了大半個月了，照理說無論得沒得手也是時候通稟一聲才是，太不像話了。&rdo;

沈紹鈺倒是不在意，意味不明得一笑：&ldo;他們怕是沒這個命通稟了。&rdo;

&ldo;陛下的意思是他們已遭人毒手？&rdo;夜風四起，俞綸拿過大氅給沈紹鈺披上。

&ldo;沈紹安既已回了漢關城，以他的脾氣，你覺得他會放過他們？&rdo;沈紹鈺用硃筆在沈紹安的名字上畫下一筆。

&ldo;那接下去如何是好？如此一來想殺祁王不是更加困難？&rdo;

&ldo;那倒不一定，&rdo;沈紹鈺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又問俞綸，&ldo;沈默這幾日如何了？&rdo;

&ldo;老樣子，據說病重臥床，從昨日起便沒下過地。&rdo;夜風肆虐更甚，俞綸索性把窗子關上了。

&ldo;夜也深了，擺駕回景陽宮吧。&rdo;沈紹鈺起身攏了攏大氅，之前坐著還不覺，如今這一下動倒還真覺得冷了，看了眼月色，呵出一口白霧，&ldo;看樣子要變天啊。&rdo;

俞綸提著燈跟在身後，附和道：&ldo;估計不遠了。&rdo;

沈紹安揮退了其他人，只留下俞綸伺候，狹長的過道里一片漆黑，只有兩人腳下才露著昏暗的光亮。

沈紹鈺背著手，明黃衣擺獵獵作響，淡淡道：&ldo;明天請姜丞相進趟宮，沈默也是時候動了。&rdo;

&ldo;嗻。&rdo;

孫毓已在王府住了三日，這幾日他每每想去找沈紹安都會被寸步不離跟在他身邊的下人藉口王爺正在處理要事攔住。他也不傻，心知沈紹安必定是有心不想見他，身邊的下人明面上說是派來伺候自己的，事實上卻是在監視他的一舉一動。進進出出，就連出個恭都有人候在外面，任誰被如此對待都會氣惱。然而孫毓也知沈紹安的顧慮，因此也沒吵沒鬧，安安靜靜呆在房中耐心等候，極少出門。

這日王府人來人往，格外熱鬧，孫毓從窗子裡往外看了一眼，發現皆是穿著鎧甲垮著刀的武將，隨即把窗子關上了。此刻他應身處江南老家，萬不可能會出現在千里之外的西北，那些人雖不至於會認識自己，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還是謹慎為好。

書房中進進出出的人已經換了好幾撥，沈紹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