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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鎮國玉璽,就是沒有得到天地認可,這皇位,你受之有愧!不若早早地引頸自戕,省得被世人口誅筆伐,貽笑大方!」
「況且歷朝歷代新帝登基,都不會對前朝之人趕盡殺絕,我朝陛下只是個十歲小童,尚是懵懂無知,你怎麼能狠得下心腸,斷送了他的性命!」一個高挑的青年上前一步,義正言辭地說。
「我朝皇后和陛下自幼恩愛無雙,早已許過生同衿死同穴,如今陛下既然已經不在了,皇后也應當謹守承諾,一直陪著陛下!」
「江湖草莽,果然不識禮儀教化,」有人唾棄道,「一女侍二夫,令人作嘔!」
「尚未和離,你夫君屍骨未寒,竟然迫不及待地嫁給仇人,噁心!呸!!!」
「師妹。」青年誠懇地叫楚辭,「老師從小教我寬容仁善,要我們受禮遵矩,你既然嫁給陛下,自當以他為天以他為地,停婚再嫁實在有辱門楣,不該,不當,毀楚家清譽,毀老師清名。」
「甚至聽聞你出嫁都是從一介草莽流寇府中,你便如此著急另嫁他人?」
「你這樣,世人會怎麼評價老師,說他對子女管教不嚴,讓你做出這等讓人不齒之事,貽笑大方。」
「師妹,這是你的不是了,你不應該讓老師陷入這等兩難之境。他要是對你放任不管,世人說他不以身作則,可是要他讓你自盡,這怎麼說的出口,你畢竟是他的女兒啊。」
楚辭垂著眼,咬著嘴唇不說話,像是被傷了心,青年還想乘勝追擊地說些什麼,秦堯一揮手,風輕雲淡地吩咐,「聒噪,拉下去,砍了。」
青年一頓,臉上淡定的神情立刻褪去,驚慌失措地抓著地掙扎,謾罵:「我說錯什麼?我什麼都沒有錯!楚辭,你該死,你怎麼不去死,老師培養你那麼多年,你看看你做什麼,你為什麼不去死——」
宮門口血濺三尺,添了新鮮的血跡,秦堯一揮袖子,微微俯身,平靜地問,「諸位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所有人都安靜下來,驚懼不安地看著他。
「師兄。」秦堯輕輕喊他,「念!」
趙兆笑眯眯地從袖子裡掏出一本帳單,看了他們一眼,翻開冊子找到對應的一頁,「趙爾衫,五年四月二十日,上貢左斯白銀一千兩,王久,三年六月五日,上貢左斯白玉馬一匹,孫匏,七年八月九日,上貢左斯黃金一百兩……」
總而言之,這裡的人,沒有一個是乾乾淨淨的,展示給世人清白的一面,是因為有一層遮羞布擋著,現在秦堯就要把這一層布扯下來,讓世人看看他們最真實的醜陋模樣。
不是自詡清高目下無塵嗎,不是潔身自好與世無爭嗎,背地裡不還是對左斯卑躬屈膝,奴顏媚骨。
「你……你,」白髮老者又驚又怒,實在沒想到秦堯撕破臉皮無所顧忌,祭天的神壇旁邊都敢殺人,登基大典之上都敢肆無忌憚地剷除異己,還找到了左斯手中的帳本!拿捏住所有人命門!
他一口氣上不來,又恨又惱,扔了柺杖,閉上眼睛悶頭往柱子上撞去,「今日老朽以身祭天,希望老天開開眼啊,這樣的人,怎麼能當皇帝!!他要把萬千黎民一同拖到地獄裡去!大爻等了百年了,卻還是等不來一個明君盛世嗎?!!!」
人的頭骨磕在堅硬的石柱上,頃刻間就能撞的粉碎,況且一個行將就木的老人,一點小磕碰都能要他的命。
楚辭驚呼一聲,下意識地閉眼,不忍去看面前鮮血淋漓的慘劇。
老者一頭撞到了柱子上,毫無聲息地順著柱子軟趴趴地滑下來。
等在一邊的侍衛立刻把他翻起來,掐著人中,不一會兒人就悠悠醒轉過來。他們早有防備,肯定不會落人口舌。
柱子上提前包了棉墊,撞不死人,頂多是暈過去。死過一次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