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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堯表現得十分大度,寬容仁善地說:「你和你哥好久不見了,好好說說話吧,朕就不打擾了,你若是冷了餓了便說一聲,吃食一直讓人備著。」
這一招以退為進用的極好,本來稍有不耐的楚辭立刻愧疚地看著他,不忍地說:「沒有打擾,哥哥見到你也很高興的。」
說著她小心地看著楚朝,有些不好意思,楚朝心中對秦堯更加不滿,面上卻十分配合地點頭一笑。
像是為了增加可信度,還十分準確地補上一句,「當年一別好久不見,如今再遇故人果然十分感慨。」
他自覺這話說得並無不妥,秦堯和楚辭卻皆是一愣。
楚辭反應很快地問:「你們早就認識?」
楚朝心中疑惑,是早就認識,還是因你而起,當年事彼此都知,為何楚辭表現得如此異樣?
他拿捏不清現在的情況,十分謹慎地沒有再開口。
秦堯卻並無太大反應,本也沒打算隱瞞一世,如今楚朝回來了,劃在楚辭心中狠狠的一刀也該好了,那些往事再說起也就無足輕重了。
他點了點頭,應道:「是,早就認識,朕和你也是舊識。」
楚辭站了起來,捧著杯盞的手有些抖,溫熱的水飛濺出來落到她手上,手指冰涼。
秦堯兩指捏著杯盞很穩地在桌上放下,看著她的眼睛說:「你不是已經叫了朕許多聲小哥哥了嗎?」
楚朝騰的一聲也站起來,有些意外,也有些惱怒。
小哥哥這個稱呼像是踩在他腦門上,一跳一跳的,蹦的人生氣!
這個稱呼簡直能引出無限的遐想,秦堯還比楚朝大,楚辭對著楚朝喊哥,撒嬌的時候叫哥哥,秦堯竟然還有臉讓人叫他小哥哥。
真是好大的一張臉,好厚的一張臉皮!
楚朝又忍不住順著往下想,秦堯要楚辭叫他小哥哥,什麼時候,在哪裡,是不是被逼著的,叫完了呢,楚辭會不會被欺負的更狠……
楚辭忍不住想,可是一想就牙癢癢,秦堯可是比楚辭大了六歲呢,老牛吃嫩草,二十多歲了才成親,他要是發了瘋,楚辭身體不好撐得住嗎?
嘖,果然還是應該把楚辭帶走。
小哥哥這個稱呼對楚辭來說很特別,像是另一個人的符號和名字,她不知道他是誰叫什麼來自哪裡,擁有的就只有這一個稱呼和記憶裡一件帶血的衣裳。
後來秦堯霸道地把這個稱呼據為己有,在溫暖又帶著血色的記憶上蓋上一層朦朧曖昧的紗。
現在他又把紗揭開了。
楚辭有些懵,腦子裡昏昏沉沉的,一時覺得自己還躺在床上轉輾反側這一切都是夢,一時又覺得自己還被關在籠子裡吊在樹上,腳下是破了一個大洞的血衣,一時又是楚朝摔下馬找不到,她趴在窗戶上看了一眼也找不到星星。
她當年失去的,攥緊了手也握不住的,好像在一夜之間全被如數奉還。
她還懵著,如墜夢中,卻只願長睡不醒。
秦堯握著楚辭虛軟無力地手放在左胸,哪裡有一道經年的傷口,洞穿了身體,留下消不掉的傷痕。
楚辭見過,摸過,親過,汗濕的頭髮垂落著掃過,流下的眼淚打濕過,疼惜過後怕過,卻從來沒有想過,這道傷口上的血她曾經握過。
楚辭有些語無倫次,她有些遲緩地問:「你,你早就認出我了?」
楚辭這些年並無變化,秦堯又出現得太過巧合,動機不明又十分恰到好處地救她於水火,現在想來該是每一步早就安排好了。
兩者相較,楚辭忍不住愧疚,喃喃道:「可是我沒有認出你。」
秦堯十分自然地接道:「你認不出來是正常的,這些年變化太大了。」
秦堯當年被老師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