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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顏翻了個白眼:“也不知當初是誰跟誰攀關係。”冷冷丟出一句,“你跟不跟我走?”
“送你出去可以,要我走?那就不必了。”沉夜眼看這人惱羞成怒,心底莫名覺得有趣,嘴邊的話,也自然而然地脫口而出,“喲,生氣了?”
“你真以為你是魔界的人啊!你知不知道你是……”子顏忽然噤聲,眼下尚未脫離魔界,若沉夜真被他們灌輸了什麼熱愛魔界的思想,她這麼一說,指不定真得交待在這。
沉夜見她欲言又止,料想她藏的必定是真相,然不知其是敵是友,暫且試探:“怎麼不說了?我是什麼?若我不是魔族之人,這寂夜使的位置,難不成還輪到外族來做?”
子顏只道他洗腦被洗得深沉,看來不讓他想起什麼,是實難自願離開了。何況自身仙力打了對摺,而某人即便打了對摺,實力也遠在她之上。唯今之計,只能陪他耗著了。
瞧她想得入神,沉夜覺得此時應該在她鼻尖上捏一把,而他也的的確確去做了。這一倆指節捏過去,竟見她眼角潤出淚來:“你哭什麼?”
子顏摸著鼻尖,恍然回神:“你捏得疼,當然得哭個一兩把。”這一刻,她覺得自己特別機智:“既然你不肯跟我走,那我也不走了。你得負責把我藏起來,否則改天被那個奈什麼的發現,我就說你是自願藏我!窩藏我這麼一個外人,就不信你寂夜使的位置還坐得穩!”
沉夜哭笑不得,暗道這外人的邏輯當真奇了。只不過,還是那兩個字:有趣。
看出他唇角的譏誚之意,子顏也顧不得臉面,分寸這種東西,根本比不上膽量。目前穩住局勢才是重點,她說:“不用太麻煩,我住你家就可以了!寂夜使大大小小也算個官吧,至少有個宅子。最危險的地方,反而最為安全,就這麼決定了!”
斜了眼角去看她拍肩的手,真不知女子的矜持於她算是什麼。沉夜只當是看笑話,可眼裡看的是笑話、心裡想的也是笑話,然口中說的,卻是正正經經:“好,有種就來。”
他從未想過自己會應得如此乾脆,幾乎一絲猶豫也無。他不明白想護著她的念頭是什麼,只覺得但凡她的要求,他都想滿足。自以為的理智,被本能遠遠拋至他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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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界的夜晚,比神族各處多出不少生氣,尤其是夜市,簡直與凡界全無區別。
街上的魔兵依舊來來去去,卻無一人留意徒步遊街的兩人。偶爾有人認出那位寂夜使,行了個禮又匆匆離去,絲毫沒在意窩在他身邊的某人……呃,其實是不便在意。
無昧炎洞過於嚴寒,子顏一腳踏出來,一連打了幾個噴嚏,且擁著雙肩發抖。沉夜覺得心尖顫得不適,便將紫衣罩下去。能讓寂夜使脫衣相護的女子,確實不太好在意。
待魔兵走遠,子顏從袍子裡鑽出來,心想自己一身泥巴,蹭髒他的衣裳貌似不太好。正想著如何表達歉意,眼睛望上去的一瞬,恰好撞上他雙目幽深。依以往慣例想來,他在疑惑。子顏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想起什麼了?”
沉夜把她手擋開,把她從頭到腳看一遍:“一路貓著走路,怕別人不知你有古怪麼?”
聽他這麼一說,子顏還真覺得背有點疼。五萬歲的年紀放在神族裡,尚算年輕,可這腰痠背痛的事,連蒼玉十萬歲高齡也遇不上一回,她這是怎麼了?仙力打了折扣,難不成腰力也打了折扣?
貓得實在太久,要一下子直起來,倒是有那麼些困難。這時,一隻手臂往她腰上一提,猛地往胸前一攬。一頭栽進他衣襟,鼻尖嗅得一抹木蘭花香。味道很熟悉,她貪婪地埋在那裡,嗅著他的氣息,直到腰間的皮肉被人一擰。
擰人皮肉的某人,面容一派清和、一派從容,淡定地把手鬆開:“剛才有人扛木樁過去,你沒看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