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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乾一眼看去,便見方明珏清減太多,一身皇帝常服罩在身上,微風一過,空空蕩蕩。他恨不得抱著小皇帝跑到天涯海角好好將養著,又恨不得抄起房頂上的瓦片衝進大晉砸死朱昆,但如若真那樣做,方明珏與他隱忍至今的一切,便都將毫無意義。
是他無能而已。
蕭乾目眥欲裂,慢慢呼了口氣。
但這一口氣卻差點卡住憋死本就很憋屈的蕭將軍。
因為他看見方明珏站在窗子裡,慢慢對他笑了下,然後微微傾身,抬手扶起那株嬌艷欲滴的桃花,落下一吻。同時,方明珏抬起一雙烏黑的眼,望著他,如淵似潭,隨即突然張嘴,一口咬掉了一片花瓣。
蕭乾脖子一涼,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喉結,嚥了口口水。
然後低頭,恨鐵不成鋼地扇了自己無意識被撩動的小將軍一巴掌。不由感嘆,這世道還真是風水輪流轉,撩人終被撩。
蕭乾鎮壓了小將軍的叛亂,再抬頭時,方明珏已經關了窗。
蕭乾頓時沒了修房頂的興致,踩著梯子爬下去。
他完全沒注意到,那窗子忽然開了道小縫,方明珏靜靜看著蕭乾爬下屋頂,見他下梯子時一腿略微不正常的彎曲,方明珏抿緊了唇,抬手拂過眼角。
方明珏只在東陽城歇兩日,蕭乾一聽到訊息,便極其心機地唆使那有點小機靈的跑堂少年去給那些侍衛送飯,不給方明珏送。少年雖小,但一看就知曉誰是做主的,一心想巴結侍衛,便進了蕭乾的套路,將給方明珏送飯的活兒交給了他。
蕭乾端著那粗茶淡飯來到小院子,還沒進門就被搜了一遍身,飯都折騰涼了才放進去。
推門進來,便見方明珏仍是坐在那窗前,茶水都見底了。
蕭乾進門拉開一個空櫃子,把飯菜往裡一倒,轉身正要說話,卻被一隻手突然揪住臉上不長的鬍子,往前一拽,親了個結實。
方明珏如願在蕭乾喉結上咬了一口,又在他身上聞了聞,道:&ldo;幾日未沐浴?&rdo;
&ldo;好幾日了,你聞聞香不香?&rdo;蕭乾摟著他又親了一口,戲謔道。說完,他趕忙鬆開人,從另一個櫃子裡拽出個大食盒,正是他早便偷偷放進來的熱乎吃食。
送個飯能送多久,他得馬上出去了。
&ldo;下一站可是田懷?&rdo;蕭乾輕聲道。
方明珏頷首:&ldo;五日後到田懷,停三日。&rdo;
蕭乾點頭,轉身走了。他怕再不走,他便忍不住,要效仿一遭荊軻聶政了。
餘下兩日,兩人也只得借送飯時候,匆匆說上幾句話,心酸至極,卻都在彼此面前藏得嚴實。
除了頭一頓飯菜都涼了,到得第二頓,蕭乾就提前打點好了,一副巴結那兩個侍衛的模樣,帶了燒酒請人喝。侍衛們忙著喝酒,不管他,他便將熱氣騰騰的飯菜和夾帶的新鮮吃食送了進去。
但兩日時光,眨眼便逝。
蕭乾在第三日,目送方明珏的大船離岸而去。
船一離去,蕭乾便立即出了城,換了行頭買了新馬,改容換面,快馬加鞭往田懷而去。
他這一路並非一自然是要保護小皇帝,怕朱昆歹毒心思一起,雖絕不會殺小皇帝,但難免刁難苛待,二則是沿路切斷一些大晉的情報據點。城內的他無暇駐足,而一些沿途客驛,便不要怪他心狠手辣了。
這一回,他又是先一日到了田懷城,不過換了個套路,裝作一窮書生,背著個書箱,去驛站投宿。
第二日,他去了碼頭邊的高樓等著,望眼欲穿。
這次大船來得晚了,晌午才到。
一群人簇擁著下了船,蕭乾如茶樓內的許多人一般探頭看出去,臉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