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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嘔……」
他猛地彎下腰,扶著面前的水管不停乾嘔,羞辱感和自我厭棄在這一刻到達了巔峰。
廉價拖鞋濕水後走一路響一路,肖譽趿拉著上樓,推開了603的門。
方知夏正在打遊戲,聽到動靜回頭看了一眼:「你怎麼這會兒去洗澡了?」
「中午太熱了。」
他回頭看了眼方知夏,見對方沉浸在遊戲中,才悄悄掏出口袋裡的銀行卡鎖進抽屜,而後長出一口氣。
終於結束了。
儘管他再老實本分,從那個人施捨般的表情中也能看出來,他被當成了洩憤工具。醉後記憶混沌,當時的想法感受他已經記不清了,但身體殘留的痛感卻不斷提醒他發生過什麼。
一張銀行卡不能抵消曾經的傷害,但他既不是聖人,也不是白蓮花,憑什麼白白便宜那個人?
拿錢走人、一次性結清,此生不見才是最好的解決辦法。
時間能淡化一切,身體和心理都會自愈。
臨走時,他扔在床上的帆布包現在堪堪搭在床沿,露出一部分書角,看清書名後他眼睛一亮——是他因考試錯過預售的《暗夜雜談》。
「你怎麼知道我想要這本?」
方知夏往他頭上扣了一頂生日帽,舉起手機一通亂拍:「快遞晚了一天,生日快樂!」
方知夏笑得沒心沒肺,他嚥下了那句「我不過生日」,改口道:「謝謝。」
「謝什麼呀!不是我說,你家楚可的書太難買了,我當時再晚一秒就又賣完了!」
肖譽拿著書翻來覆去地看,好半天都沒捨得拆開塑封。他不動聲色地勾了勾唇角,頗為得意道:「畢竟是暢銷的推理小說家。」
夕陽西斜,肖譽和方知夏從食堂吃完飯回來,見宿舍樓下站著一個穿西裝的男人,沒有打領帶,看上去二十五、六歲的樣子。
很顯眼,很違和。
肖譽加快腳步路過,卻不想,男人叫住了他:「你是肖譽嗎?」
他點點頭。
「哦,是季總叫我過來的,你的身份證掉了。」
肖譽一陣慌亂,支開方知夏之後才接過身份證,確認一眼,說:「謝謝,還有其他事嗎。」
丁頌趕緊遞了張名片過去:「我是季總的助理,你叫我小丁就行。有任何需要,或者想見季總——」
「知道了,丁助理慢走。」
丁頌嘴巴半張,盯著肖譽的背影看了半天。
也太難相處了吧!
季總原來的小情人個個兒對他巴結得不行,都指著他給說點好話。這位可倒好,讓他熱臉貼了個冷屁股。
季總真是口味成謎啊。
凌晨時分,方知夏噼裡啪啦敲著鍵盤,等待進排位時聽見肖譽的聲音,他摘下耳麥回過身:「你說什麼?」
「疼……」
地圖已經開始載入,方知夏猶豫了一下,在公屏給隊友道歉,然後脫鞋爬上肖譽的床。
肖譽把自己裹在被子裡,汗濕的劉海亂蓬蓬露在外面。
方知夏探手過去一摸,迅速收了回來:「這麼燙!退燒藥在哪兒?」
「爸……你怎麼來了?」
「說什麼屁話呢!」方知夏罵了一聲從床上跳下去,「我翻你櫃子了啊!」
萬幸肖譽平時井井有條,衣櫃裡的東西一目瞭然,他一眼就看到最上方的小藥箱。
他兌了杯溫水端上床,把肖譽扶起來,在一聲聲「爸爸」中迷失自我,只得無奈哄道:「行行行,我勉為其難佔你一次便宜,快張嘴把藥喝了!」
他把人裹成粽子,將水杯放在肖譽桌上:「水杯你明天自己刷,啊。」
藍方水晶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