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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善柔問:「中元節去北頂那麼遠的地方趕集,是誰的主意?」
「當然是我呀。」程娘子說道:「我聽他說北頂的包子多麼好吃,孩子們也聽見了,都吵著要吃,我就說你乾脆去北頂趕集,把包子捎帶回家。」
陸善柔問:「上了多少貨?什麼車拉走的?」
程娘子說道:「三大車,大叫驢拉的車,我們的貨輕,因北頂太遠,怕顛壞了,大紙紮沒有,全是小件,但北頂人多,生意好,回來的時候基本都賣完了,就剩幾個破了賣相的,扔回作坊修去了。」
陸善柔問:「車上帶了冰鑒?」
程娘子說道:「是的,一大塊冰,五個夥計們也吃了,趕集很辛苦,怎能吃獨食?」
陸善柔說道:「我看了他們的戶籍黃冊,這五個夥計都是外鄉人,基本都是七年前來登仙坊的。」
程娘子說道:「是,那年我生了龍鳳胎,身子不好,除了管帳,店鋪都交給他打理,也是那年突然轉了財運,生意蒸蒸日上,開了幾家分店,新招了不少夥計工匠。」
陸善柔問道:「這個月初一你買了砒/霜,這種東西擱在那裡?」
程娘子說道:「這種要命的東西可不敢放在鋪子裡,萬一出事,我們可擔不起責任。我們床底下有塊磚是松的,裡頭藏著一個盒子,家裡的房契地契和砒/霜放在一起,鑰匙都放在我這裡。」
程娘子拿出腰間的鑰匙串,「我連睡覺都放在枕頭底下,誰也偷不著。」
陸善柔說道:「你可以帶我去看看嗎?」
「陸宜人跟我來。」程娘子把陸善柔帶到臥室,趴在架子床下挖磚,摸出一個鐵匣子,掏出鑰匙,開了鎖,拿出一個油紙包。
油紙包將砒/霜裹的嚴嚴實實。
程娘子說道:「我買了二兩,用了二錢。還剩下一兩八錢。」
程娘子取了秤,當場稱給陸善柔看,「瞧,不多不少,正好。」
重量一點沒少,但是……陸善柔伸手說道:「可否讓我開啟看看?」
程娘子說道:「可以,不過我要一直看著,這東西可不能離著我的眼睛。」
「那是自然。」陸善柔開啟油紙包,輕輕的嗅著。
程娘子說道:「砒/霜無色無味,陸宜人能聞出什麼來?加熱之後才有一股苦杏仁味,我把這東西攪拌到漿糊裡當誘餌的時候,都是把漿糊放涼了才拌進去,否則老鼠聞著怪味,就不中招了,這東西精著呢。」
陸善柔繼續聞著,抽了抽鼻頭,還靠近程娘子的臉聞了聞,「能夠讓我看一看你的妝奩嗎?」
程娘子走到臥室梳妝檯旁邊,開啟了妝奩,「請陸宜人過目。」
陸善柔取出擦臉的粉盒,用手掌在上方輕輕扇風,聞著粉香,「是梔子花香。」
又拿起油紙包聞了聞,「雖然很淡,但是也有一股梔子花香的氣味,程娘子聞一聞。」
程娘子頓時臉色大變,跌坐在凳子上。
陸善柔乘其不備,借著衣袖的掩飾,用指甲從粉盒裡挖了一點粉,彈進了油紙包,加進砒/霜裡,都是白色,肉眼根本分辨不出來,然後,將油紙包放在程娘子鼻尖,「聞一聞。」
程娘子嗅了嗅,臉色頓時比砒/霜還白,「有梔子花香,有人摻把我的脂粉摻進去了。」
「那是誰幹的呢?」陸善柔循循善誘,說道:「其他的我不敢打包票,但是你和孩子,以及這間快百年的老店,我以我父親陸青天的名聲發誓,一定會給你保住的。」
作者有話說:
善柔,人如其名啊。?
第26章 驗傷口三刺二師兄,紙房子暗藏贅婿心
◎除了最親密的枕邊人,誰能做到?看著程娘子面如死灰的樣子,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