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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染染原本一直垂著頭,右手捧著玻璃杯,聽錢寧鎮說了這話,才猛然抬頭,有點驚慌的看著錢寧鎮,她面板更蒼白了,卻讓那雙眼睛越顯得烏黑,在這整個白茫茫的醫院中清亮的嚇人。
錢寧鎮安撫她:「我只查了她——你的事,我沒查。當初說好不干涉對方隱私的。」
林染染看起來果然放心了一點,錢寧鎮於是接著說:「可你一定要老實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麼,畢竟以後可能還會碰到。」
聽了這話,林染染咬住下唇,然後點了點頭:「嗯。」
那聲音又輕又啞,讓錢寧鎮有些不忍心繼續追問,但林染染已經開口:「楊思茹是我繼父帶來的女兒,我父母死後,她做了一些事情,讓我……很不想見到她。」
說完這不算長的句子之後,林染染又大口的灌了水進嘴裡,動作急促,好像被捏住腮拖上岸的魚,抱著最後一點賴以生存的水源。
錢寧鎮沒再說什麼,他原本應該問楊思茹究竟做了什麼,可他終究沒有問出口。
疑問一路上來卻又在喉嚨裡打了個圈又吞了回去,錢寧鎮說:「你餓了吧?我去外面幫你買吃的。」
林染染看了他一眼,大概因為他沒再問而感到鬆了一口氣,神情也放鬆了很多,她很感激,錢寧鎮問的實在不多,尤其周景皓的事情,他更是提都不提。
錢寧鎮出了門,就看見顏爽正站在那裡,她回過家一趟,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來的,穿著束腰小黑裙和高防水臺金底黑色高跟鞋,拎著黑色漆皮小包,柔順的長黑髮盤在腦後,只留耳邊幾縷微卷的散發——極度壓抑的裝束。
見錢寧鎮有些不解的看著自己,顏爽疲憊的擺了擺手:「沒什麼,我今天凌晨接到電話,嫂子的父親死了,一會兒就要趕去參加葬禮。」
錢寧鎮愣了愣,倒也沒說什麼節哀之類的話,顏爽的疲憊絕不是因為傷心,看她一臉不爽的表情就知道了,果然,下一刻她就說:「哎,我那位嫂子平日裡對父親不知道多冷淡,現在人死了才想到裝孝女,弄個白事花了不知多少錢,偏偏又是孝順,我爸和大哥只能掏錢——誰讓嫂子家沒錢呢——可是,我昨天去拿包的時候,就看見了她,她不知道我在裡面,在外面跟店員大聲嚷嚷,說自己是顏家未來的老闆娘,買個包怎麼還要等什麼的……最後氣的跑掉了。」
說罷,她無奈的提了提手中的包:「喏,就是這個,限量新款,我都是當初訂好的,一會兒不知道她看到這個該有什麼反應。」
錢寧鎮一笑,說:「你故意的。」
正說著,錢寧鎮的手機也響了,他看了看螢幕,露出複雜的神色,接完之後,對顏爽說:「你嫂子打來的,說讓我去參加。」
顏爽愣了半天,苦笑道:「你跟她一點也不熟,見過兩次面沒有?就為了個紅包……真是丟人現眼。」
錢寧鎮說:「她剛剛跟我說,我好歹也是你前男友。」
他是用輕鬆的口氣說出這件事情的,誰知顏爽卻並沒有接茬,過了一會兒才恢復到爽朗的樣子:「那也是。他們都這樣以為呢——可是這樣才說不過去啊,如果我們真是分手了的前男女朋友,葬禮上見面,該多尷尬啊。」
錢寧鎮笑了笑:「不過我今天還是不能去了。」說著,往病房的方向看了看。
顏爽看著他:「我知道,要照顧林染染麼——你們剛剛說的話我都聽到了,我說錢寧鎮,你真是說話不打草稿啊,依著你的性格,怎麼可能不查她?她父母雙亡,還有個繼父,你當初還不告訴我!周景皓都比你誠實。」
錢寧鎮挑了挑眉:「周景皓告訴你的?」
「嗯。」顏爽點頭,「你幹嘛呢,藏著掖著還不讓我知道,到底想不想她病好啊。」
錢寧鎮倒沒立馬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