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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靜再也支撐不住,頓時靠在陪護床上昏睡,朦朧中還感覺到旭天替她搭上了薄被,她甚至沒有力氣睜眼說謝謝,只好多眨了兩下眼睛。
旭天只是輕聲笑道:「不用謝。」
她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等她醒來時,梁希澤也已經醒了過來。見到她時竟然將頭扭轉到另一邊,不去看她。
陸靜只是走到病床前,柔聲喚道:「梁希澤。」
他只是看了看她,便又轉過頭道:「你來幹什麼?」
陸靜竟然無話可答,半晌才道:「我不是你媳婦兒麼?」
梁希澤只是不理她,陸靜卻看見他嘴角微微上升的弧度。因此鬆了口氣,眼淚卻不受控制的流了出來。
他只是道:「我沒事,別哭。」
「還說沒事?醫生說你脾臟破裂,大出血,整個脾都摘除了。」她垂下頭,又道:「怎麼這麼不小心?」
他只是抬手拭去她的淚水,依舊只是道:「小美,沒事,別哭了。」
陸靜奇道:「哎,你脾氣變好了,難道脾是主管脾氣的嗎?」
兩個人這才都笑了出來,陸靜臉上還帶著淚痕,身上穿著潔白的蕾絲質地裙子,當真是梨花帶雨一般的嬌羞。她愁道:「我回去要怎麼和清花阿姨那裡瞎白話?我問了醫生,你得一個月才能出院。」
梁希澤臉上的表情釋然:「我知道你懂這些,不會告訴父母,平白讓他們擔心。」
他又低頭想了一下,才道:「用不了一個月,你先說我出差了。我在北邊還有處房子,等我出院,咱倆暫時搬到那邊住一兩個月,就行。」
陸靜點點頭,梁希澤緩緩道:「我很累。」
她道:「那你睡會吧。」
他卻拉住她的手,眼神中一陣陣的閃爍,光耀的近乎水晶般透明。陸靜也不知道他為何這樣看著自己。他臉上略顯疲憊,隱約顯些病態,眼底卻顯然有些歡愉,顴骨處的淚痣依舊分明。
陸靜突然不好意思起來。只聽他道:「小美,你也先回家,不然我老惦記著你。」
忽然就紅了臉,她嗔道:「德性樣兒,說的跟真的似的。」
「是真的,我發誓,我心裡老惦記著我媳婦兒。」
她紅著臉抽回了手,只覺得勞累了半宿,腰腹處一陣陣痠痛。便道:「行,我先回去,清花阿姨還等著我呢。」
陸靜每天都去探望他,他手術後隨即轉院,入住了隱秘的私立醫院,只為了不讓家裡發現。陸靜天天出門,連清花阿姨也疑惑道:「希澤出差了,你老是去哪裡?」
陸靜笑道:「我報了一個母嬰輔導班,專教孕婦瑜伽,緩解孕期疲勞的。」
但即使是私立醫院,探望梁希澤的人每日也是絡繹不絕,幾乎將醫院的門檻踏平。醫院禁止將鮮花放在病房內,因此走廊裡都堆滿了大束的鮮花。陸靜只覺得香氣甚濃,每次都掩鼻而過。
後來醫院不得不在電梯口處就增設了保安來維持,情況才好轉些。陸靜挑選了包紮漂亮的鮮花,轉手送給了小護士和年輕些的女醫生。整個病樓都聞得到花香。醫生護士心情好,對梁希澤更加上心,日日照應。
梁希澤贊道:「你倒是會做順水人情。」
「借花獻佛唄,不然每天這麼多人來,回頭爸媽就該知道了。」
一日她剛到達醫院,見陳勵宇也在病床旁,只聽他揶揄道:「哎,希澤,一次就能雙胞胎,你丫真他媽好命。」
「滾蛋,我媳婦兒的事兒,輪不著你說。」
「行,我不說還不行嗎?」陳勵宇笑道:「你就這麼結婚了,連我都瞞,可真行。」
「瞞你幹嘛?你自己跑菲律賓一呆就是三個月,鳥不拉屎那破地兒訊號也沒有,梁瑛不回來你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