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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光站在食物香氣溫柔充盈的廚房裡，看著照亮案頭新一年嶄新的陽光，心裡明白：她已經察覺到了。

吃年早飯的時候，兩人對坐，沒有人說話，屋裡靜靜的，窗外偶爾有一陣一陣炮竹的聲音。

盛承光看她一個勁挑米飯裡的紅棗吃，給她夾了一個菜心，看她竟敢悄悄埋在米飯下面，他咳了一聲，示意他看到了。

子時就吐吐舌頭。

&ldo;吃掉。&rdo;盛承光命令，&ldo;這是新的一年的好彩頭。&rdo;

&ldo;你不是中文不好嗎？！&rdo;子時不忿的問。昨晚駁了她的火樹銀花，今天連菜頭寓意彩頭都知道了。

盛承光看她一眼，悠悠的：&ldo;幼稚。&rdo;

幼稚的人，挑挑揀揀的選出一個個頭最大的菜頭，夾到他碗裡然後說：&ldo;給你一個大彩頭！祝你新的一年事事順利！&rdo;

盛承光低頭看碗裡的大菜頭，忽然夾出來直接餵到她嘴邊，&ldo;張嘴！&rdo;他不由分說的塞進她嘴裡。

子時吃的腮幫子都鼓起來了，他就笑，聲音在窗外炮竹聲裡顯得特別別樣柔和又認真：&ldo;萬事如意。&rdo;

子時也餵他一個：&ldo;宏圖大展！&rdo;

&ldo;四季平安。&rdo;他又餵她一個。

&ldo;財源廣進！&rdo;子時不甘落後。

她餵他的是盤子裡最後一個菜頭，頓時得意起來，誰知盛承光伸筷子從她碗裡夾起剛才她埋米飯下面的那個‐‐&ldo;心想事成。&rdo;

子時有些不甘心，可是轉念一想：他祝她&ldo;心想事成&rdo;，那她所有的祝願都會成真！

&ldo;好噠！&rdo;她開心的吃掉了最後一個菜頭。

盛承光也轉過了這個彎來，一時也不知道自己心裡是什麼滋味。眼看時近中午，他從來沒有覺得時間如此快過。

吃過了早飯，他擁著她在沙發裡說話。子時想表現一把去洗碗，盛承光不讓。

&ldo;放著吧。&rdo;他抱著她，&ldo;和我說說話。&rdo;

子時轉頭看他，對他笑，她太年輕又太專心，神色間依然學不會掩飾，那種明明有了預感卻不敢問的眼神，令人心碎。

當然，是令看著她的人心碎。

盛承光伸手拂開她臉上的碎發，問她：&ldo;這樣過年你覺得怎麼樣？好嗎？&rdo;

&ldo;很好。&rdo;子時莞爾一笑。

&ldo;那以後我們都一起過年，每一年。&rdo;他說得很慢。

子時卻不回答，只是笑，依偎在他懷裡，靠在他肩頭，抬頭在他臉側吻了一下。

她輕聲說：&ldo;你真好。&rdo;

大年初一的炮竹連聲裡，安靜的溫暖的家裡，盛承光擁著子時，時間在他們的擁抱裡毫無感情的飛逝，可是語言總有些時候是蒼白的，便如此刻，兩個人都寧願沉默。

門鈴終於響起的時候，盛承光拍拍懷裡安靜的人，&ldo;你去房間裡，我叫你的時候再出來。&rdo;

她一向乖，什麼也沒說就進去了。

盛承光去開門，果然是趙懷章，如約而至。

年近五十的男人了，依然挺拔英俊，那種從骨子裡透出來的儒雅令他看起來格外的出眾。他走進來，溫和的對盛承光說：&ldo;好久不見了。我來接她。&rdo;

盛承光臉上沒什麼表情。

&ldo;我有兩句話想跟您聊一聊。&rdo;

兩人到了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