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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對著那邊輕輕地一點頭,梁傾猜到她說的是那個男人,「他今天來第一回 都來探外母(粵語)病,那說不定是女婿咯 梁小姐知道他是誰吧?」
梁傾搖頭,心想左不過是個小明星,難道有什麼嚇死人的名頭。
「我開始也不知道哦,護士長告訴我的,是周家的哦」
小護士報了個名字。
梁傾正走神,沒聽清,反應了兩秒鐘,才意識到她說的是港城那個周家。南城離港城近,兩地又是一個語言體系,這兒的人似乎也格外熱衷於港城的名流八卦。
她「哦。」了一聲,不再多話。
不知怎的有些意興闌珊。
此時知道他是誰,還不如方才隔著大堂玻璃看,鏡花水月,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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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傾跟那護士再閒聊幾句,等那些人先走了,才不緊不慢走過去摁了下行。
電梯門開啟,是大堂,前些年新修成的,大片落地玻璃,外面下雨了。
她沒帶傘,走出玻璃門,走到簷下看雨。本來趕著回家,這一下反倒沒了脾氣,方才病房好靜,如今這場雨熱鬧又讓人覺得平心靜氣。
探病的一點鬱鬱心情暫時得解。
天地寂寂,萬物蟄伏,午夜馬路似一條無意義的光帶,在夜和夜之間畫出溝壑。她簡直疑心因這一場雨走進另一個時空。
—— 像只有她的世界在下雨。
忽然聽到打火機砂輪摩擦的聲音,然後是『啪』的一聲,燃火的聲音。
她這才發現另一側屋簷的陰影裡站了一個人。
這人正點菸,另一隻手護著。
那光像是液體,又像一雙女人的手,有溫吞的平和的感情,從他的指尖,一點一點撫摸延展到他的鼻尖,橙黃變成黯紅。
梁傾尤在打量,這人已甩滅打火機,一切便又回到昏黑的天地裡。留下他的剪影。
雨在他背後磅礴地下著,梁傾一時說不上週遭到底是極喧囂還是極靜寂。
他抽菸的時候,指尖暗暗的火星子,像只螢火蟲,一點點吻在他唇上。
又是他。
梁傾直覺他也正借著這霧打量自己,又不確定,只能說服自己自作多情。
雨夜太沉了,像睡不醒睜不開的一雙眼睛。她料定他大概看不清自己的臉,就像她也看不清他的。
剛剛小護士說過這人的名字。只是梁傾沒留意聽。此刻有種後知後覺的遺憾。不然起碼是一段好的酒後談資。
她的人生裡,這樣稱之為有趣的人和事發生得並不多。
劃開手機準備叫車。是大雨又已近午夜,車不好打。
她叫了專車,貴得有點肉疼。
等了十來分鐘,餘光看到那人還在抽菸。
風雨都收了一些,煙氣不散,籠著他眉眼。雨像個玻璃匣子,將他二人禁錮在同一個空間。
梁傾逐漸有些不自在,低下頭假裝刷微信刷得認真。又點開打車軟體看車還有幾時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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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途室友王敏的電話進來,說自己要先睡了,要她進門洗漱都要輕一些。
室友是來南城才認識的,二房東性質,兩人住了小半年,不算投契,但是相安無事。
她租的地方兩間房,王敏住的是寬敞的一間。她是那種家中保護好的女孩。中規中矩,有點公主病,但人本質不壞,在政府機關上班,是個朝九晚五的工作,晚上回家多是看劇,做瑜伽或是跟在港城工作的男友影片,早早睡覺。
梁傾交朋友很看眼緣,也憑感覺。不過做室友而已嘛,也不需要多麼親密。
想到這裡,她開啟微信給遠在北城的好友何楚悅發微信,說,誒,我好像遇到了傳說中港城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