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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澶擠出蒼涼的一點笑意,抬腳跨了進去,“是的,我來了。”
“我以為你不會來了。”他的手拂過眉峰,“這半年,我時常在想,自己是不是錯了,這個方法是不是真的換你回來,看來,還是我對了。”
“不,你錯了。”她一步一步走向他,雙眸逼視著他:“這是你的江山,你為何要如此糟蹋?”
“江山?”他嘲諷地一笑,低眸半晌沉聲道:“我要它何用?”
夢澶的腳步頓住,隔著一雙淚眼將他望著,哽著嗓子問他:“趙景瑜,究竟怎樣你才肯收手?”
他的笑意冷在嘴角,放下手起身走近她,一雙眼睛死死盯著她一字一句道:“嫁給我,我便停下這一切,做一個良君。”夢澶抬頭看著他默然半晌,趙景瑜又繼續道:“你不是說要替我守這萬里江山嗎?那就嫁給我,怎麼?連這都做不到,那還……”
“好。”她兀地出聲打斷了他的話,音色惻然如被撕裂的帛錦:“景瑜,我做得到。”
三日後,鄭君大婚,迎娶其師夢澶為後,國人大驚,紛言:危難持,國欲傾。
那日一身大紅喜袍的趙景瑜推開殿閣門時,同是著了喜袍的夢澶面無表情地坐在床上,低眉看著指尖,精緻的鳳冠在幽幽燭光下金光閃閃,襯得她的膚色更是雪白,只是那雪白之下卻是久經風沙的粗糙,塞外多風沙,她在那裡待了半年面板自然也受了影響,不再如十七八歲女兒家的細膩。趙景瑜揮手教一旁站著的侍婢退了下去,一聲輕響後殿門被和上,偌大的寢殿只剩他們二人,在大紅的錦燭和慘淡的光色下相顧無言。
趙景瑜上前幾步坐在她身邊,端起手邊的酒杯遞到她跟前,笑道:“聽他們說,大婚之日是要喝這杯合巹酒的。”夢澶雙目無神地看著面前的酒杯半晌,才伸手去拿杯盞,趙景瑜卻將手上的力道加重,不讓她接走,“你真的連看孤一眼都不肯麼?”
兩個人的手都僵在半空,空氣中安靜得只聽得到更漏聲聲,半晌,夢澶終還是抬眸望向他:“如今這樣,陛下都滿意了嗎?”
趙景瑜一把抓住她的手將她壓在大紅的錦被之上,床前簾影劇烈地晃動了幾番,夢澶手中的酒杯掉落在地,裡間的酒水順著杯口流了出來,溼了一地。他的手撐著錦被陷了一角,俯身看著她,“我不滿意,師父,我不明白你為何始終不肯?難道在你心中我一直不敵那個裴軒?”
夢澶嘴角綻出一點薄涼的笑意,伸手撫上他的側臉,冰冷的指尖滑過他的眉峰,輕聲道:“你的身體裡有我一半的血,這個理由,夠不夠?”趙景瑜的身子瞬然僵住,睜大眼睛將她望著,夢澶不管他的反應繼續說道:“當年你受了裴軒的四十棍差點死掉,是我給了你一半的血你才能活到如今,景瑜,我是你師父,又有一半的血在你的身體裡,算是你的半姐,這個理由,夠不夠我不能嫁給你?”
半晌,壓在她身上的趙景瑜扯了扯嘴角,將她額上散亂的髮絲撥開,暗啞著嗓子問她:“你以前也同我說過在我昏迷時你未離開山洞半步,師父,你說我該信哪個?”
“那陛下覺得自己該信哪個?”她眼中露出嘲弄的笑意。
趙景瑜伸手覆上了她撫在自己臉上的手,傾下身在她耳邊輕聲道:“我哪個都不信。你有這麼多的理由,卻沒有一條是不愛我。”說罷偏首欲吻她的臉,夢澶兀地將頭偏了過去躲過他的吻,眉間泛著厭惡之意,只從牙縫中擠出幾個字:“景瑜,我真後悔當初帶你走。”
大紅的龍鳳對燭忽地搖曳了兩下,更漏一聲一聲清楚地穿過薄薄燭光迢遞而來,錦繡羅帳下趙景瑜的唇在她的側臉不過咫尺處,卻終未再落下,良久,他悽然一笑,“我也後悔,當初跟你走。”語畢他幡然起身,手撐著床桅劇烈地咳嗽起來,夢澶起身看著他,眸中不再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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