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頁(第1/2 頁)
「好的,我知道了。」邵霖風說,「我先試著聯絡她,稍後給您回復。」
邵霖風取下衣架上掛著的外套,邊走邊套在身上,從書房出去,叫容姨打電話給司機,他要出門一趟。
與此同時,他手裡的手機撥出去一通電話。
鈴聲響了許久,就在邵霖風不抱希望的時候,電話被接通了,那邊是呼嘯的風聲,梁蟬的聲音夾雜其中,顯得那麼微弱,幾乎聽不清:「邵先生。」
哪怕她逃課跑出去,邵霖風也沒發脾氣,只問她:「你在哪兒?」
梁蟬:「我很快就回去了,您不用來找我。」
邵霖風固執地問:「你在哪兒?」
梁蟬只好報上地址。
司機恰好把車從地庫開出來,停在庭院裡,邵霖風收起手機出去。
晚間颳起了大風,額前幾縷髮絲吹了起來,邵霖風躬身坐進車裡,跟司機說了個地址,是宜城有名的灕江大橋。
車停在橋頭,邵霖風遠遠瞧見那個單薄如紙片的身影,立在橋中央搖搖欲墜,好似隨時會被一陣風吹下欄杆。
淒冷的風揚起她的頭髮,長發像是在張牙舞爪表達不滿,糊了她滿臉。
邵霖風下車走近她,還未開口,梁蟬餘光瞥見有人靠近,啟唇笑道:「你知道嗎?在你來之前,有個騎摩托車的交警路過,以為我要跳江自殺,停車把我從橋上拖下來,要送我回家。我說我只是出來走走,馬上我的家長就來接我啦。」
她說了個玩笑,因為聲音帶著細微的哭腔,讓人笑不出來。
邵霖風脫下厚實的毛呢大衣披在梁蟬肩頭,待她扭過頭來,他才看清她兩邊臉頰都腫得厲害,滲出了血絲,當即皺起眉毛:「怎麼回事?我跟你們班主任說過,讓她處理那個打你的學生,她沒管嗎?」
梁蟬不想討論這件事,只注意到他把大衣給她後,身上只穿一件羊毛衫,深黑色的,領口與肌膚相接的地方對比鮮明。他面板太白,襯得黑色更濃鬱了些。
「問你話呢。」邵霖風像是沒感覺到冷,直直地盯著她。
梁蟬不知道從何說起,仰起凍得發白的臉,輕聲說:「老師對我很好,可是這件事她幫不了我,誰也幫不了我,是我活該。」
她越說越小聲,像做錯了事甘願受罰的乖孩子。
邵霖風拎小雞一般拽起她的胳膊,將她往車裡帶,吩咐司機開車回去。
路過一家便利店,梁蟬小心翼翼地看了他一眼,說:「我想吃關東煮可以嗎?」其實她肚子不餓,只是想吃一點燙呼呼的東西,讓身體不那麼難受。
邵霖風抬起一個眼神,司機就停了車,梁蟬下去買關東煮,邵霖風難得有閒心,陪著她坐在便利店的高腳凳上。
一整面玻璃牆乾淨剔透,對面是車流如織的道路,霓虹燈光交織。
梁蟬知道他有太多的問題想問,咬了一口煮得軟爛的白蘿蔔,她主動挑起話題:「我舅舅沒告訴過你我家的情況嗎?」
或許是家醜不可外揚,葉培勇只說梁蟬失去雙親,並未展開詳說。
梁蟬把紙筒推到兩人中間:「你要吃嗎?這個魚排很好吃。」
「你吃吧。」邵霖風敬謝不敏,他從不吃這些。
梁蟬想到了,沒強求他,自己默默地吃了兩串,再開口就全是令人跌破眼鏡的內容:「我媽媽兩年前出軌了。」
她親眼目睹母親半夜出門,跟一個她沒見過的男人在路燈下擁抱親吻。
「她要和我爸爸離婚。我爸爸不同意,兩人拉扯了一年多,終於,我媽媽忍受不了,以死相逼,只為了拿到離婚證,跟她喜歡的男人在一起。」
梁蟬說著,垂下眼瞼,被風吹乾的眼眶蒙上了一層水霧。她看不清紙筒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