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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說我不是故意的,你信嗎?」
梁蟬顯然不信,一雙噴火的眼睛盯住他:「我都看到了!」
蔣祈樹為自己默嘆,看來他在她那裡的信任度還不夠,他只得從頭敘述這個不太美妙卻相當巧妙的誤會。
「我從外面進來,正好看到一個女生在翻你的包,我不確定她要做什麼,及時出聲喝止了她。她可能是被發現後太心虛,慌亂下打翻了包,我幫你撿起來……」接下來說的話不太有底氣,蔣祈樹摸了摸後頸,瞅她一眼,斟酌著措辭向她坦白,「不小心看到了你的日記。應該是日記吧?對不起。」
梁蟬瞪了他一眼,抱著包跑了。
「誒!」
蔣祈樹喊了聲,沒能叫住她。
梁蟬坐上回學校的公交車,霓虹燈光被車窗上的雨絲揉碎,朦朧一層映進瞳孔,像中世紀古堡裡的琉璃花窗。
手機響了幾聲,她沒心情看。
隱藏最深的秘密就好像久不住人的房屋,靜靜地放置在那裡,不去觸碰就會相安無事,蔣祈樹這個野蠻的侵入者,背著她一把掀開防塵罩,將那些東西曝在陽光下,無所遁形,空氣裡揚起經久不散的塵埃。
她閉上眼,額頭抵在玻璃窗上,一股無力感和憤懣交織。
如果世上有令人失憶的藥丸就好了,她一定不遺餘力弄到手,餵給蔣祈樹吃下,讓他忘了今晚發生的一切。
公交車緩緩在學校門口停靠,梁蟬如夢初醒般下車。
出門時和陳小音共打一把傘,她沒有帶傘,冒著雨回到宿舍,拿出手機看訊息。
陳小音和蔣祈樹都給她發了。
陳小音發的是語音:「你回去了嗎小蟬?我可能得晚一個小時再回,你路上注意安全,到了跟我說一聲。」
梁蟬那會兒在包廂裡沒找到陳小音的蹤影,就在微信上跟她說自己提前走了。
她敲了幾個字回道:「回宿舍了。」
然後,她點開蔣祈樹的對話方塊,對方給她發了一串「對不起」,還有各種求原諒的表情包,不知從哪兒收集的,搞怪又可愛。其中有個小金毛趴在木地板上撅著毛茸茸的屁股一拱一拱的表情包,頭頂飄著幾個字:我錯了。
梁蟬沒有回他,鎖上手機去洗澡。
男生宿舍裡,蔣祈樹被圍攻了。
「你是不是人,你就說你是不是人,說好了請吃海鮮大餐,撂下我們去參加聯誼會,你良心不痛嗎樹哥?」
「招了吧阿樹,你到底看上哪個妹子了。」
「所以你風風火火趕過去,收穫到什麼呢?脫單了嗎?」
蔣祈樹嫌室友太聒噪,推開他們站到窗前。雨下個沒完,噼裡啪啦地砸在窗外的樹上,這般噪音無端給他心頭又添一絲煩躁。
他發出去的訊息全部石沉大海,梁蟬徹底誤會他了,以為他是那種卑劣的偷看別人隱私的人。
蔣祈樹的嘆氣聲蓋過了外面的雨聲。
李傲然觀察了他一會兒,聳聳肩道:「看樹哥這樣子就知道沒脫單,散了散了。」
林昊做作地嚷嚷:「誰啊,眼光這麼高,連樹哥都看不上?」
「還能有誰,沒看群裡新發的照片嗎?梁蟬去了。」
「她是文法學院的?」
「誰知道呢。」
蔣祈樹轉過身來,陰惻惻的目光落在幾人身上:「你們是不是當我聾子?」訓了他們一句,他的氣勢卻弱了下去,不自然地扭了扭脖子,「我對梁蟬……有那麼明顯嗎?」
說起這個李傲然可就不困了,拎了把椅子到他跟前,兩腿叉開反著坐,手臂上下交疊搭在椅背上:「上回問你是不是在追梁蟬,你回答得那叫一個斬釘截鐵,說當然不是!可你看看你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