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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梧接過狼牙和狗牌握在手心裡。心裡想著那些人是怎麼騙杭十七上船的?會說自己在船上等他麼?他那麼聰明察覺到不對應該會跑的,除非是知道跑不了,才會特地把這麼重要的東西留下做訊號。
「我去查昨天下午離開的商船。」雲無真起身道。
「不必,他們要離開,必然會想方設法抹去記錄。你貿然去查,反而容易在雲無瀾面前暴露。」敖梧攔住他說。
雲無真停下動作:「那知道誰帶走他的了?」
敖梧點頭:「我沒猜錯的話,應該是被繭鼠祭司帶回了南夏老巢。」
杭十七是他的伴侶,繭鼠如果控制住杭十七,不僅可以把北境推向其他六族的對立面,也可以用杭十七來對付敖梧。但杭十七並不好控制,他從繭鼠那裡脫離控制兩次,本身又擁有不弱於一般霜狼的速度和耐力,更別說他還掌控了風的力量。對方想萬無一失地把杭十七帶回去,不僅要想方設法獲取杭十七的血液,還必須出動最強的祭司來控制他。
杭十七估計也是意識到血液被取走了,自己有可能無法脫身才把這兩樣信物留下。繭鼠留著杭十七還有用,他暫時不會有生命危險,但只怕也會吃些苦頭,想到這裡敖梧便不想再多耽擱了:「我這就出發去救人,我來過這裡的事情你千萬對雲無瀾保密。」
雲無真:「等等,你就這麼單槍匹馬自己去?」
敖梧:「我只救人,人多無用。」
雲無真遞出一塊玉佩:「你要還信我就拿著,各地雲天閣都有我的暗線,你可以呼叫,不用擔心我大哥發現。」
「謝了。」敖梧收下玉佩,悄無聲息地翻窗離開。
杭十七迷迷糊糊間做了一個很長的夢。
夢裡他那些散碎的,關於前世的記憶,逐漸拼湊完整。
他沒有關於父母的記憶,只記得,小時候有人打他,他就跑出來了。飢餓充斥著他童年的時光。他就像流浪的貓狗一樣,生活在城市邊緣,靠好心人的施捨度日,餓極了的時候,也會去扒垃圾桶,撿到長命就是在那次扒垃圾桶的時候。
後來杭十七被好心人送去了福利院,長命也在福利院的後院裡安了家。
福利院條件不算好,想吃飽飯都要靠搶的,杭十七一開始搶不過別人,總是餓肚子。搶飯和吃相不好的毛病,大概就是那時候落下的。
高中畢業時,杭十七已經離開福利院,帶著長命一起住在一個小小的出租屋裡。他不知道生日是哪天,但記得和長命遇見的日子,那是他們倆共同的生日,每年都會慶祝一下。杭十七奢侈地用打工掙來的錢買了一兜雞腿,又在街邊的手工店,給長命打了條狗鏈。
可回到家時,卻發現家裡的那排出租屋起了大火。他發瘋一樣沖了進去,但最終晚了一步。
「長命,長命!」杭十七從床上坐起來,下意識去摸胸口的狗鏈,卻摸了個空。杭十七睜眼打量四周,入眼是熟悉的地宮。房間甚至還是他當初住過的那件。熟悉的擺設,熟悉的環境,不熟悉的新一批繭鼠獸人臉上,熟悉的麻木表情。
「……」杭十七看著站在他床前三臉麻木地盯著自己的繭獸人,覺得有些毛骨悚然:「你們幹嘛的?」
三人沒有回答他,只是有條不紊地,兩個伺候他穿衣洗漱,一個出去通知老師。
「你醒了。」繭鼠祭司出現在床邊:「覺得怎麼樣?」
長命死了。杭十七想起繭鼠祭司說過,他召喚過來的這些靈魂都是已經死去的靈魂。可杭十七很好奇,對方怎麼知道自己想起來什麼了?
「不太好,做了個噩夢。」杭十七隨口應付著。
「夢見了什麼?」繭鼠祭司卻露出感興趣的神色:「你果然不同,據我所知,靈魂破碎的人是無法擁有夢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