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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小碗腳程快,到了臨近的小山上尋草藥,尋了半天,在山腳下找到了一些還沒開/苞的野菊花、蒲公英和地丁草,想著家裡還能備用一些,便多挖了些,順便摘了半簍子野菜回家煮粥。
到了家裡,花大娘正在煮中飯,瞧見她分外詫異:「主人家的酒席這就辦完了?不包中飯的?」
莫小碗點點頭。
花大娘不由得皺了眉頭道:「還真是個慳吝人家,我記得原先你去幫廚,人家都包了午飯和晚飯,有時還能拿些肉食回來,這家倒好……」
莫小碗沒有理會她孃的嘮叨,先進了柴房看了一眼,那人果然還在沉睡,摸了摸他的額頭,越發的燙了。
她趕緊去灶臺上煮藥,花大娘這才發現異常,問了一句:「你這是在煮藥?誰病了?你病了嗎?」
莫小碗說了實話,說柴房那位病了,花大娘一聽滿臉憂愁:「你說他腿都斷了,要是熬不過去,死了可咋辦?咱們是要擔責任的啊!到時候別說救你爹不成了,咱們還得擔著一個殺人的罪名,與其這樣,咱們要不要趁著天黑偷偷地將他抬出去,叫他自生自滅……」
她娘還在嘮叨,莫小碗已經將滾好的藥湯給盛了出來,麻利的裝進了碗裡,又在壺裡盛了一壺,留著下頓喝。
她端著碗出去了,迎面一個人突然出現在莫小碗的面前,嚇得她差點將藥灑出來。
「誰死了?」老太太一雙銳利的小眼睛緊緊盯著莫小碗和她娘,花大娘一看婆婆出來立即識相地閉上了嘴巴。
「我三舅。」莫小碗知道瞞不住精明的奶奶,索性直接說出來,「我三舅昨兒晚上尋到家裡頭,可是摔壞了腿,這不今兒一早發燒,我正給他端藥呢。」
「你哪裡來的三舅?」老太太的聲音又尖又細,警惕的雙眼裡滿是懷疑,「你娘不就一個弟弟嗎?啥時候來的老三?你這是蒙我年紀大呢!難不成趁著我兒子坐牢,你們這一個兩個的都反了?想上心思了?」
莫小碗和她娘對看一眼,心知這老太太不好糊弄。雖然她爹人稱莫老實,老實極了,可是偏偏她奶奶一把年紀了比誰都精。村裡上到誰家丟了牛、誰家娶了媳婦,下到哪家丟了針線、哪家地裡多收了鬥,全都逃不過老太太的眼睛和耳朵。
花大娘一臉誠懇地說:「娘,是真的,我小時候三弟走丟了,如今他跟家裡人相認了,特地過來看我,也看看他外甥,偏偏下山的時候把腿給摔了,這不發著燒呢。」
老太太冷笑一聲:「把腿給摔了還能找到這兒來?騙鬼呢?」
莫小碗忙道:「不是他自個來的,昨兒東頭的陳大爺給送過來的,送到院子門口就走了,不信您去問問陳大爺。」
莫小碗心裡清楚,她奶奶雖然耳目很靈,但是思想十分守舊,她三十守寡,多年來為了名聲從來不跟老頭說話,便是讓她去問陳老頭,她定然也不會去的。
老太太一臉猶疑,半信半疑。
花大娘又道:「娘,我弟弟是捕快呢,說不準在衙門有情面,或許能幫幫小碗她爹。」
聽到這話,莫老太的眉眼緩和下來,問了一句:「他現在住哪兒?」
「柴房。」
「好好照看著,到底是親戚。」說著,她拄著柺杖往柴房去了,莫小碗見她朝裡頭瞥了一眼,似乎是看到對方捕快的服飾眼底浮起了一絲亮光,然後轉身進了堂屋。
看來奶奶這一關是過了,莫小碗長長地鬆了一口氣。
莫小碗將藥餵給男人喝了,眼見著燒開始慢慢退下去。她娘趁著男人沉睡這才敢探頭進來看一眼,馬上又縮回腦袋進自個廚房忙了。
他的額頭上還有血汙,褲腿上也有許多泥土和汙血。莫小碗是個愛乾淨的,看著就覺得不收拾不行。可是一來他昏睡著,二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