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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意。衣襬被突來的一陣微風吹起,硃砂畫就的九黎圖騰,卷出猙獰的姿態,好似隱藏著一個蠢蠢欲動的惡魔。
青樓眾人都無端的感到一陣冷意,無不被懾到,紛紛後退兩步。
老鴇也這才反應過來,此人剛才自稱了“本國師”三字,而阿梨姑娘也喊他“謝珩”。
天,真是國師大人!
老鴇腿一軟,啪嗒跪在了地上,眾人也倒吸涼氣,跟著跪了下來。
“參見國師大人。”
謝珩居高臨下,冷冷環視了一圈人的頭頂,便從他們身邊走過,來到何漱衣的面前。
“阿梨,你沒事吧。”一開口,連謝珩自己都沒發覺,他的態度柔和的與方才那股氣勢判若兩人。
何漱衣搖搖頭,“你嚇到他們了。”看了眼跪在地上的人,道:“諸位起來吧,國師大人其實脾氣不錯。”
老鴇一聽,原來阿梨姑娘和國師大人關係匪淺啊,連忙帶著大家起身,諂媚的笑道:“多謝阿梨姑娘給說情咯,哎喲阿梨姑娘啊,你真是個難得一見的奇女子,氣質又這麼空靈出塵,又有修剪盆景這樣的手藝活,真是太讓人羨慕了!”
“是啊,阿梨姑娘,我們這棵石榴盆景弄得一團糟,沒人修的好,怎麼你幾剪子下來就修得這麼漂亮了?”
何漱衣淡淡道:“石榴的新葉為紅色,修剪的時候也要進行摘葉處理,這樣才能在一年裡多發幾次新葉,顏色也會更加鮮豔在修剪枝條的時候,最好選擇冬季,因為這個季節樹木的生長較慢……修剪要除去有礙美觀的枯枝、平行枝、交叉枝,還要拉枝、疏枝,這些你們做到了。然而你們沒有根據石榴樹原本的形態來掌握修枝方式,所以修出來的就不自然……”
“我們的確沒有考慮樹木本來的形態。”
“每一種植物都有其本來的面貌,即便強行用外力改變,也要遵循它的內在規律。”何漱衣修剪好最後的兩處,放下剪子,喃喃:“萬物各有其形、生髮有序,其實……並不難。”
老鴇和眾姑娘們面面相覷,齊齊道:“受教、受教了。”
見這群人滿臉的求知慾,謝珩真不知說什麼好。他一路快馬加鞭趕來,一顆心就跟那魚漂似的,上上下下忐忐忑忑,就怕看她被毒打、被逼迫。
他急、他擔心、甚至素來不輕易發作的狂躁因子都要發作了,結果,等著他的就是這麼一出?他就是沒給擔心死,也得被這無比誇張的反差給刺激得暈倒。
這女人,怎麼總能搞出這些烏龍來?
謝珩的心臟還在砰砰跳,他沉著臉,拉起何漱衣就掉頭走。
青樓眾人顯然沒料到這麼突然,紛紛喊著兩人,然後一窩蜂追著他們,從後院追到大堂,又從大堂追到門口。
直到門口了,好些人才發現,他們的門被踹壞了。
“拿去修理。”謝珩扔了個銀錠子過來,頭也不回,拉著何漱衣就出了百花樓。
老鴇接下銀子,笑容咧到了耳朵根子,帶著一群姑娘站在門口狂喊:“阿梨姑娘再見!阿梨姑娘以後常來玩哦!”
一群美人脆聲甜美,香風四溢,往來的路人全都停下腳步,詫異的圍觀過來。
這百花樓什麼時候改業務了,怎麼不伺候男人,伺候起姑娘了?
瞧那蒙面的姑娘,定是逛青樓的時候情哥哥找來,把她拖走,她才不好意思的蓋住臉。
不對!路人們很快就相繼反應過來——那個“情哥哥”,不就是國師大人嗎?
一道道目光,隨著兩人的行走路線移動,跟狗皮膏藥似的,彷彿黏在了兩人身上。
目光中充滿了八卦,也帶著對湘國國師的敬佩與畏懼。
他們都非常期待國師大人娶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