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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氣氛緩和下來,何立華這才鬆了一口氣,端起飯碗,朝何玉華道:「好了,快吃飯吧。飯桌上吵架最失禮了,不是咱們何家該做的事。」
總算,何玉華對大哥還是有幾分忌憚,忿忿坐下開始吃飯。這晚算是維持了表面的平靜。
這叫什麼,和稀泥啊!
和稀泥解決的爭端,都是不長久的,是早晚要爆發的。這是何小曼的經驗與認知。
但是有一點,她也深深體會,一個能靠「和稀泥」維持到現在的家庭,多少是有些天真的書卷氣的。
雖然在這普遍用嗓門大小決定勝負的珍珠弄裡,書卷氣顯得毫無用處,但何小曼卻有些小小的驕傲。這個家雖然窮,雖然有個不講道理的四娘娘,但骨子裡是溫柔高雅的。
溫柔高雅的人,扔在市井裡,那種格格不入竟有點迷人。
史培軍最早發現了何小曼的迷人。
明明一開始只是盼著她的作業,可一段時間下來,每天晚上坐在路口石凳上的時候,史培軍都會問自己:你這樣望眼欲穿,到底是盼著作業呢,還是盼著人呢?
可見何小曼對他的影響,大學渣史培軍,竟然都會用「望眼欲穿」這麼文雅的詞語了。
交接了作業和老鼠尾巴,史培軍不想就此告別,心頭有點小小奢望,一指前面:「那個巷子路燈壞了,你怕不怕,我送你過去。」
何小曼笑了:「我怕個什麼,又不是第一次走夜路。」
史培軍自說自話:「你是女生啊,自然會怕。我送你吧。」
何小曼非常懷疑那路燈就是史培軍打瞎的,但看在老鼠尾巴的份上,這事沒必要弄個水落石出。
過了巷子,離珍珠巷就不遠了。何小曼說什麼也不肯讓史培軍再送,二人就此告別。
哪知道,就在前面的大樹下,有人等候已久。
「你這是在處物件嗎?」何玉華抱著雙臂,一臉懷疑。
「四娘娘,你怎麼在這裡!」何小曼一驚,「他就是史培軍啊,路燈壞了,他送我一段。」
「知道別人怎麼說林家大妞嗎,你小小年紀,可別跟她一樣。」
何小曼當然知道別人的評論。何玉華雖然是珍珠弄吵架界的扛把子選手,但在人品上倒沒有什麼太大的汙點,不像林家大妞,背地裡指指戳戳的多了去了。
所以何小曼啼笑皆非:「史培軍是我同桌,是學生,不是社會上的混混,怎麼可能一樣?」
何玉華冷冷一笑,她今天並不是衝著這個來的:「何小曼,你最近變化很大啊。」
第8章 何玉華的心結
終於來了。
挑釁也好、質問也罷。何玉華終於問出口了。
何小曼卻反而舒了一口氣。從「楊簡」到何小曼,不可能融合到天衣無縫,作為跟何小曼生活了十五年、甚至可以說是一起長大的人,何玉華早晚會發現異常。
淺淺一笑,何小曼依然是一貫的溫和帶點羞澀,假裝沒聽懂何玉華的言下之意:「是啊,我也沒想到,今年突然就竄個子了。」
何玉華挑眉:「我是說,你膽子也變大了。」
何小曼依然是溫和的模樣:「四娘娘,咱們一家人,你別老是欺負我媽。欺負狠了,泥人還有幾分土性子呢。」
這算是解釋黃色雜誌那回事兒?何玉華眯起了眼睛。
「你媽很討厭,我哥一大好青年被她拖累成這樣。自從她進了何家,何家在珍珠弄混得一天不如一天,就知道四處陪笑臉,被人欺負到頭髮梢上都不敢放一個屁。」
何玉華一臉不屑,說到這兒還翻了個白眼。
說到這地步,何小曼倒要鄭重地替王秀珍辯護幾句了,正色道:「是不是拖累了我爸,只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