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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車沒有在城外多停留,不管什麼時候,都是有快捷通道的,因此,壓根沒必要在那邊排隊。
車裡頭,李秀秀她也有些驚呆了,她自覺自個見識不少,如今見得京城的繁華,卻是都覺得眼睛不夠用了,這會兒偷偷透過窗簾瞧著外頭,只覺得光是見識了京城,這一路的苦頭就沒白受。
牛車越往裡,人越少,路上往來的也多是各種規制的馬車,還有一些青年打馬而過,一個個意氣風發,叫人驚嘆不已。
等著再往裡,就只能聽到牛車的車軲轆軋在青石板路上的聲音了。
選秀的牛車從一個有些偏僻的宮門駛了進去,沒多久就停了下來,然後,就聽見白嬤嬤有些冷硬的聲音:&ldo;到了,都下來吧!&rdo;
各地選秀的牛車自然不會同一時間到達京城,因此,自然有前後之分,而且人若是一下子來得太多,也會產生一些麻煩,如此,將時間隔開,分批處理,自然是最好的選擇。
錦書她們這一批秀女雖說都是北方人,但是來得並不算早,甚至,南方一些水路比較發達的地方,秀女已經到了,畢竟,那邊去得早,回來得自然也早。
錦書有些緊張地下了牛車,小心地瞧了瞧四周,一時間幾乎連方向都搞不清楚,只看到前頭一個大門,門口放著一張長長的條桌,條桌後頭坐著幾個太監模樣的人,這會兒見得秀女來了,其中一個太監便走了過來,跟白嬤嬤魏嬤嬤寒暄了兩句。
等著秀女都從牛車上下來,白嬤嬤直接便說道:&ldo;先將你們帶來的東西登記造冊,宮裡不許隨意夾帶,若是誰帶了什麼不該帶的東西,這會兒就老老實實拿出來,省得回頭查出來難看!&rdo;
問題是,白嬤嬤只說了不許夾帶,卻沒說什麼是不該帶的東西,錦書心裡盤算了一下,自個除了衣裳,還有一些從衣服上拆下來的金銀線和珠子,其他也就沒什麼東西了,因此,自然沒什麼夾帶不夾帶的說法。
其他人也沒幾個有錢的,因此一個個也是沉默不已,李秀秀她們猶豫了一下,也沒站出來。
兩個嬤嬤都沒有再說什麼,直接跟門口一個太監說了什麼,就叫她們依次排隊上前,將包袱交給了那太監,並說了自個的姓名籍貫,然後那太監拉著尖細的調子,大聲重複著秀女的姓名籍貫,然後叫另外幾個太監將名字寫在裁開的紙上,夾到各個包袱上頭。
等著所有人的包袱上頭都有了名字之後,白嬤嬤和魏嬤嬤這才上前說道:&ldo;諸位秀女剛剛進宮,一路上也是舟車勞頓,屋裡已經準備好了熱水,諸位秀女先去沐浴,等著沐浴完畢,包裹也就檢查妥當,送到諸位的屋裡了!&rdo;說話間,幾個穿著深色衣裙的宮女就出來了,分別引了幾個秀女就往前走去。
錦書還有另外幾個不怎麼熟的秀女有些茫然地跟著一個宮女往前走,不多久就到了一個有些狹窄的屋子裡頭,屋裡放了幾個浴桶,有粗使的宮女正提著水桶將熱水倒進浴桶中,屋裡頓時水汽升騰起來,裡頭還有幾個宮女在一邊等著。
其中一個宮女含笑道:&ldo;幾位秀女先寬衣吧,大家都是女子,也沒什麼可以忌諱的!&rdo;
錦書想了想,覺得也有道理,大學那會兒在的是老校區,宿舍根本沒有浴室,都是在公共浴室解決,那會兒當著上百個人的面都能自在地寬衣,如今又怎麼了。這般一想,便低頭開始解起了腰帶,她這一動手,其他幾個秀女也猶豫著動起手來。
老實說,當著幾個穿得嚴嚴實實的人寬衣的確叫人很覺得有些羞恥,錦書都不知道最後是怎麼坐到浴桶裡頭的。
一個宮女瞧著錦書連頭髮都沒有解,不由抿嘴一笑,上前幫著錦書將頭上的發繩還有一根細細的銀釵取了下來。錦書一時有些緊張,竟是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