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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珩道:&ldo;孫藐的辭呈我退回去了,至於新的人選,再挑一陣子吧。&rdo;
桓禮點了下頭,&ldo;好。&rdo;
兩人又談起了最近西北的局勢,桓禮隨手將酒器擱在了矮爐的吊架上,預備著燙溫了再喝,他與謝珩是多年的好友,兩人許久不見,加之最近西北三州的局勢又如此動盪,這一晚上確實有的聊了。
李稚原本是跟著謝珩的,途中徐立春把他喊了出去,說是要他幫個忙。李稚跟徐立春來到了隱山居,他以為徐立春是要他幫忙整理文書或是有別的重要事情吩咐,於是聽他的話在案前坐下,卻只見徐立春變戲法似的端出一碗湯藥,擱在了他的面前。
李稚:&ldo;……&rdo;
徐立春抬手在藥碗上輕輕扇了兩下,&ldo;涼了,喝吧,大公子吩咐了,每日早晚兩服藥。&rdo;
李稚有點哭笑不得,&ldo;您這麼神秘地把我喊過來就為了這個啊?&rdo;
徐立春不緊不慢道:&ldo;天這麼晚了,大公子與桓家公子還有的聊,這大冷天的你就也別跟著瞎湊熱鬧了,喝完藥早會兒睡吧。&rdo;他說著話順手將案上的文書收好,一一翻閱過後,將其分門別類地放入盒子中。
李稚確實感覺暖和了很多,他坐在案前喝著藥,一雙眼睛打量著在書架前收拾的徐立春。隱山居的這個房間他還從沒有來過,看起來有些像是文藏室,落地書架上擺滿了整齊的黑胡桃木盒匣,他看著徐立春熟練地將手中的那隻盒子放在了右下角的空位置中。
徐立春道:&ldo;將來這些活便是要交給你了,如今就先看看吧。&rdo;
李稚和徐立春聊了起來,&ldo;徐大人,您在謝府當差多久了啊?&rdo;
&ldo;三十多年了,要快四十年了吧。&rdo;
&ldo;那您豈不是看著謝中書長大的?謝中書小時候是什麼樣子的啊?&rdo;
徐立春一聽這話,回過頭看了眼李稚,&ldo;你還打聽起這個了?&rdo;
李稚平時被他調侃慣了,下意識有些不好意思,但他又確實好奇,&ldo;我聽謝大人說,他與桓家大公子自幼就認識?&rdo;
&ldo;是啊,桓禮的父親從前在寧州任職,他從前跟著父親在鄴河住過一陣子,與大公子也算是總角之交。大公子小時候的脾性與如今也差不多,話雖然不多,但心中總是拿著主意,比同齡人要穩重老成許多,少年時玉樹臨風,整個盛京城的小姑娘都為他魂不守舍呢。&rdo;他說最後兩句話時,又看了眼李稚。
李稚感覺到尷尬,低頭喝了口藥。
&ldo;我聽聞京中世家大族尚早婚,為何謝大人一直沒有娶妻啊?&rdo;
徐立春聽他問起這個,心說這事倒是說起來話長了。謝家確實出痴情種,單看謝照這一脈單薄成什麼樣就知道了,謝照寧可過繼子嗣也不續弦,謝靈玉也是情種,而謝珩則是個例外,例外到走了另一個極端,那是方外的神仙,心中沒有兒女私情唯有博世大愛,謝珩不娶妻自然是他心思不在此處,但事情又沒有這麼簡單。
謝珩二十歲時,皇帝有意將大公主毓和嫁給他,謝珩沒有應許,打那之後,謝照又催促了許多次,但謝珩始終不作表態,當時正處謝府新舊兩代勢力交接,這父子兩人的關係相當微妙,徐立春也是從婚約安排這事看出來,這位謝家大公子絕不是任人拿捏的性子,謝照完全控制不住他,謝照自然也察覺到了,他是想管的,但後來也力不從心了。
世家大族中沒有莫名其妙的彆扭,所有的事情背後本質都是權力的博弈,這表面瞧著是個婚約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