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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便是世人皆知的新皇登基。
永郡王楚韶馳平叛有功, 被立儲君。數日後, 先帝於病中撒手人寰, 儲君登基。
新帝登基後,數次向趙二夫人討要虎符。
而虞柔因記恨新帝在平叛中沒有及時救下虞家嫡系, 每每都以未曾見過虎符來搪塞新帝,堅決不肯將虎符上交。
因為當初宮女攜著虞家虎符逃出狗洞的事情乃是隱秘,諸如少將軍虞知書這樣的見證人又全部死在宮變當中,包括攜著虎符的小宮女本身也重傷而亡,這世間便再沒有活人能夠證明虎符就是在虞柔身上。虞柔堅稱自己沒有見過虎符,新帝明知她在撒謊, 可在虞家嫡系全部忠義犧牲的當下,他也無法過分為難虞柔這名碩果僅存的虞家外嫁女。
虎符的去向,成了一樁「懸案」。
而自開國起已經建制數百年的虞家軍又上上下下盡皆忠於主帥,眼下虞將軍一家無論老少婦孺盡皆犧牲戰死, 便是新帝也不好意思就繞過虎符去堂而皇之的接手百年虞家軍。何況,他也接手不了。
整個虞家軍默契配合虞柔的謊言,堅稱宮變當晚的短暫調動,是在遵循虞家嫡女的口諭,而非是因為見到過虎符。
如此忠誠默契到敢犯欺君,新帝又如何能夠在沒有虎符的情形下順利接掌這支披麻縞素的哀軍?
新帝只能和虞家外嫁女,趙二夫人虞柔進行拉鋸。
可他曉之以情動之以理,賜下多般賞賜,封下諸多誥命,卻都不能讓虞柔交出虎符。
虞柔始終深恨他沒有救下自己的父兄。
「你母親那些日子,過得當真不易。 」陳侯夫人感嘆。
趙若歆可以想像的出來。
外表看來,新帝定會對虞柔不吝賞賜,將她繁花似錦的捧得高高的。而實際卻是烈火烹油,不斷施加壓力讓她交出虎符。父兄皆死,外人不知情的只會稱讚先帝體恤她,知道些的又都勸說她交出虎符,更甚至還可能辱罵她不忠不義,身為一介婦人卻私藏虎符,等等。
「虞家男丁皆死,不止是新登基的皇帝,很多人都對虎符起了心思,都想要接掌百年虞家軍。」陳侯夫人感慨。
「包括您的夫君安盛侯。」趙若歆說。
「包括他。」陳侯夫人苦笑。
「事實上,作為碩果僅存的開國八侯之一,安盛侯府能和軍功赫赫的虞家一樣屹立百年而不倒,也和他們陳家世世代代的汲汲營營有關。」陳侯夫人說,「比如前朝太子,當今煜王的奶孃,當然是先帝從清白人家裡千挑萬選出來的可靠人。但又有誰能想到,她竟然是安盛侯陳家的遠房表親?雖然出了五服,那也是親戚,也是打小接受陳家恩惠過活的,這枚暗棋,陳家埋了幾十年,才將她埋到儲君身邊。」
「所以陳姨娘?」趙若歆悚然而驚。
「貴府陳姨娘,當然也是陳家的親戚。」陳侯夫人冷笑,「恐怕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她一個趙家的小小妾室,竟然和安盛侯沾親帶故。就連她能進趙府,也是靠了我和陳明維的安排。」
趙若歆沉默。
陳侯夫人停頓少許,破罐破摔地交待道:「你母親深愛你的父親,雖後來因為虞家虎符的事情,對你父親存了怨氣,可他們終究是恩愛夫妻,外人哪能輕易離間的去。我知你母親自宮變後開始怨你父親膽小怕事,怨你趙家老太爺一心想要踩著虞家謀好處,便不想輕易失了這個機會。」
「你母親頭胎小產後鬱鬱寡歡,對你父親存有怨氣,我便趁機安排了陳茹進到貴府去勾引你的父親。明面上陳茹進府,是太后憐恤煜王的奶孃,央皇帝替奶孃的胞妹尋了個好去處。實際上,背後是我和陳明維在推動。」
「陳茹果然爭氣,進府沒多久就使手段懷上了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