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玉為詩生,詩因玉潤(第1/2 頁)
皮這一下你難道會很開心嗎?
秦淮翻了個白眼,直接拿掉商雅涼潤如玉的手,放在玉上。
“我叫你摸玉呢!”
商雅輕笑肩滑:“咦?原來這棵樹是平面的?”
她驚訝得小嘴微張,又摸了摸。
好奇怪啊,用眼睛看它,它就是一顆活生生的古樹,該凹的地方凹,該凸的地方凸。十分立體,還有遠近高低幾個圖層。
就像在傍晚看到一棵老樹以及樹周圍的景色。
細節異常逼真。
好似是用一塊玉鏤雕而成的立塑。
然而用手一摸,卻發現這些線條其實都在一個面上。
樹幹的側面、樹根虯結形成的洞,從視線來看應該是鏤雕的部位,全部都處在一個平面上。
本來應該有幾層空間的呀?
看到的是一回事,摸到的又是另外一回事!
到底是摸到的結果是真的?
還是眼睛看到的結果是真的?
商雅陷入了自我懷疑,皺起俏眉。
好無奈呀。
明明從始到終,都在全神貫注的看著秦淮雕刻,但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她的大腦就開始被秦淮鬼斧神工的雕刻技藝所欺騙了。
如果不是秦淮提醒,她還矇在鼓裡呢。
看到商雅迷茫的神態,秦淮微笑,看不懂就對了!
他揉了揉痠痛的手指,靈活的用指尖敲打桌面。
捉刀捉久了,血液流通不暢,若不注意長期保養,手指會受到損傷。
要不要根據中醫藥理,創造一個手指戲,造福廣大雕刻行業的同仁們?
秦淮覺得這個想法可以有,不過先讓玉雕竣工再說。
收了收心緒,秦淮又開始全神貫注的投入玉雕中。
右側山嶽的雕刻,山嘛,粗獷巍峨,不拘小格,自然就大刀闊斧一些。
只用區區幾根線條,秦淮便將山嶽聳峙了起來。
在他的處理下,山脈行龍十分兇險,彷彿是被暴雪壓得幾欲摧倒。
只此寥寥幾筆,似乎把觀賞者的靈魂一下摁進了夜歸人的體內:
夜歸人頭戴斗笠,本來是看不到山體全貌的,但他在風雪中昂起了頭顱,這昂頭的一看,就是山脈行龍兇險異常,絕傾欲倒。
秦淮的處理,讓人有種身臨其境的感覺。
尤其是秦淮還在黝黑的山中,有機的利用白絮,綴出幾堆積雪,利用深色的碧綠玉凸出山石。
山石的縫隙裡,隱隱約約可見兩雙綠油油的小眼睛。
淡不可見,需要細心把玩才能發現。
然而一旦發現了,卻能讓人情不自禁聯想到雪下生機勃勃的世界,看到大雪封山的另一面。
——雖天地都被暴雪掩埋,但依然內孕生機,這就是最真實的自然之理:生生不息,輪迴不止。
這樣的處理,完全不是畫蛇添足。
正所謂瑞雪兆豐年。不難想象,在這場雪後,山坡上會有枯木逢春,蕨草齊膝,狡兔奔騰,喜鵲黃鶯跳枝頭……
玉雕的的想象空間,便豐富了起來。
當然,玉雕的最主體還是‘風雪夜歸人’,這些細節,並未喧賓奪主,它們只是秦淮所雕刻玉雕的另一面,是大雪封山的另一面,是自然表象的另一面。
此刻,這件藝術品,隱隱約約已經有了一絲道的意蘊在其中。
玉中不僅有詩,還蘊含著玉雕師對人生的感悟,對天地的理解……
……
……
有了這些錦上添花的操作,秦淮精神愈加亢奮,提起刻玉刀,開始處理中間一段碧黛。
樹與山之間,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