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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要放在別的世家大族,做子女的若是敢這麼跟父親說話,輕則一頓訓斥,重則還要家法處置。可秦清卻全然不以為意,一葉知秋,由此便能看出秦清對秦素的寵溺放縱,難怪秦家上下無人敢管秦素,這也是情理中事,當爹的都捨不得說一句重話,誰還敢越俎代庖?幸而秦素本性純良,喜歡寄情於山水間,這才沒有養成驕縱跋扈的大小姐脾氣,倒也算是難能可貴。
李玄都聽到這話,不由輕咳了一聲,是真正有些尷尬了。
好在秦清是過來人,沒有刨根問底,道:「這龍門府,我有好些年沒有來了,正好借這個時機到處走走,算是故地重遊。我身邊有隨從,你們不必擔心我。」
秦素「哦」了一聲,把手裡的韁繩遞給秦清。
秦清翻身上馬,道:「若是有事,我自會去找你們。」
說罷,秦清也不待兩人再行挽留,直接調轉馬頭,逕自去了。
如此一來,就只剩下李玄都和秦素兩人。
兩人對視一眼,李玄都無奈搖頭道:「你啊,瞎說什麼實話。」
秦素瞪大了眼睛,「什麼叫瞎說實話?」
李玄都道:「現在岳父大人就是想去絕塵靜齋也不好意思去了,你這幾句話,算是把岳父大人給架在上頭下不來了。」
秦素輕哼一聲,「我是故意的。」
李玄都啞然失笑,「你這是何必。」
秦素道:「他要是答應來清平園做客,我才不為難他,可誰讓他這麼重色輕、輕女兒……女婿的。」
李玄都不由笑道:「岳父大人真是把你寵壞了,若是我……」
「若是你怎樣?」秦素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李玄都心知失言,立刻改口道:「若是我,立馬就去清平園做客了,絕不推託。」
秦素白了他一眼,「你不瞭解我爹,他這個人才不像你這樣愛惜羽毛,我那幾句話也未必就能架住他。再者說了,他只要不讓我知道就行,他那麼高的境界修為,誰能知道他到底去沒去。」
李玄都輕咳一聲,「這話說得,似乎岳父大人一身本事都用來竊玉偷香了。」
秦素不滿道:「你這話才難聽,什麼叫竊玉偷香,這是採花賊的勾當。」
「我可沒提採花賊。」李玄都趕忙擺手否認,「岳母也不是養在深閨中的千金大小姐,她是太玄榜第一人……」
說到這兒,李玄都猛地住口不言,與秦素相互對視。
過了好一會兒,秦素才開口道:「你怎麼不說話了?」
李玄都輕咳一聲,道:「我忽然覺得在背後編排長輩,有失禮數規矩。」
秦素也有些不大自在,「好像……是有那麼一點。」
李玄都道:「那就不管他們的事情了。」
說罷,李玄都主動挽住秦素的手,兩人身形一掠,從人煙少的方向悄然離開此地,在城中繞了一圈之後,這才回到位於正平坊的清平園。在古時,正平坊既是國子監所在,也是太平公主的公主府所在,後來龍門府敗落,太平宗祖師認為太平公主的封號與本宗相同,便出資買下了太平公主的府邸,改建成了今日的清平園。
兩人回到清平園後,立時有駐守在此的太平宗弟子前來拜見,李玄都打發了他們之後,回到自己的書房。清平園的整體佈置仍舊保持了當年太平公主府的格局,所以這間書房以前也是太平公主的書房,雍容大氣,除了書案之外,一面牆壁開窗,一面牆壁是書架,一面牆壁擺放許多珍奇古玩,這些都是歷代太平宗宗主積攢下來的,可謂是價值連城。不過李玄都對於這些東西沒什麼興趣,也從未去擺弄過,他倒是對書架上的書頗有興趣,雖然沒有什麼功法秘籍,儘是些雜記,但包羅永珍,不僅僅是中原十九州,甚至還囊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