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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侯爺跪在地上,咬緊嘴唇,一聲不吭。
車夫足足抽了十下,這才聽見車簾裡傳來一聲暗啞低沉的「走吧」。馬車遠去,小侯爺支撐不住摔倒在地上。
貨郎搖搖頭,幸災樂禍地嘆息一聲真可憐,便挑起扁擔出城回家。見血不適合做生意,不如趁著天光尚亮,儘早回家喝上娘子做得一碗甜羹。
鴻福客棧的掌櫃心善,帶了小二去門口幫忙安頓摔倒在血泊裡的小侯爺。
「作孽啊。」看著小侯爺鮮血淋漓的後背,掌櫃的輕聲感慨:「怎麼就碰見了煜王那條短命的惡鬼虯龍!」
「閉嘴!」小侯爺形容狼狽、嘴唇慘白,眸子卻亮得駭人,他憤怒地對掌櫃的斥道:「誰允你這麼辱罵煜王爺?再敢多說一句,本公子命人絞了你的舌頭!」
掌櫃的暗道一聲晦氣,再不多言。
有一圓臉小公子不服,忿忿不平地跺腳道:「煜王將你打成這樣,你竟然還維護他?」
「鞭打我的哪裡是煜王?」小侯爺冷笑,咬牙切齒地壓低聲音道:「百姓愚昧也就罷了,連你這等功勳子弟竟也被蒙在鼓裡?方才打我那車夫,你不認識他是陛下最信任的羽林副統領?」
「認識,那又如何?」圓臉小公子道:「陛下如此寵愛煜王,連羽林統領都指派給煜王當車夫,可他卻如此橫行暴戾、濫傷無辜!」
「你走吧。」小侯爺嘆氣,「我不想跟傻子說話。」
人群散去。
客棧上房走出兩名女子。從女子周身的氣質和麵紗上方靈動清澈的眼神可以看出,這是貴族仕女和她的大丫鬟。貴女帶著她的丫鬟,低調地坐上一輛馬車往城東而去。
「小姐,奴婢的腿倒現在還是軟的。」馬車內,丫鬟青桔驚魂未定地撫著胸口。「煜王爺可真嚇人。」
「簡直變態!」她的小姐趙若歆也嚇得不輕。
「陳家小侯爺真倒黴,偏偏撞到了煜王爺。」青桔後怕地說:「幸好咱們跑得快。否則萬一被煜王爺發現咱們是跟陳家小侯爺一道兒蹴鞠的,那可就麻煩了。」
趙若歆想著安盛府小侯爺那鮮血淋漓的後背,不禁懊惱道:「要是我答應陳小侯爺再賽一場,他也不會碰上煜王那個煞星。」
「小姐,你怎麼會這樣想!」青桔嚇了一跳,她握住趙若歆的雙手:「咱們偷偷跑出來蹴鞠,已經是大逆不道了。以往您都和城西百姓家的孩子踢球,雖然不雅觀但也不會被人認出來。可今天碰見的都是世家貴公子,這萬一要是被認出來了,您明年還怎麼出嫁?再說了咱又不欠陳小侯爺的,是他自己撞上的煜王馬車。」
趙若歆彎眉緊蹙。
「小姐!」青桔手下用力,急得快要落淚:「您答應過我的,這是您最後一次蹴鞠了!奴婢每回陪您出來蹴鞠,心都懸在嗓子眼,生怕哪天就被人給發現了。」
「真被人發現的話,奴婢命賤不要緊。可您和三殿下自小訂親,明年就要正式成為皇子妃了。要是被人知道名滿京都的趙家嫡女居然就是城西的蹴鞠高手趙麻子,那,那——」
趙若歆噗嗤一笑:「好啦,我趙麻子好歹也是城西有名有姓的高手,自然是要言而有信的。你放心,趙麻子說歸隱江湖就是歸隱江湖,決不食言!」
「小姐你又逗我。」青桔破涕為笑:「您不許再自稱趙麻子了,難聽死了!」
「瞧你,不許我自稱趙麻子,自己的妝還沒卸乾淨。」趙若歆笑著拿手絹將青桔鼻翼旁的一抹黃褐斑點擦掉。
馬車在青石板上噠噠地走著,發出清脆的鈴鐺聲響。路過城東街市的時候,馬車停下,又有一名丫鬟爬了上來。
「青蘭姐,東西都買好了吧?」青桔急吼吼地扶她上來。
「買好了。」新來的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