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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哭得悲切:「各位行行好!我是吳興人士,來貴寶地尋親,不料遠親已搬遷,而我爹得了急病,盡盤用纏,客死他鄉……小女子走投無路,唯求各位善長仁翁施予援手!大恩大德沒齒難忘!嗚嗚嗚……」
圍觀者七嘴八舌,「哎呀!真可憐」,「人生地不熟的!」
「這年頭還有人賣身葬父?又不至於窮得吃不下飯……大家湊一湊,助這小姑娘熬過這關吧!」一灰衣壯漢掏了腰包,當先取了二三十枚銅錢,放在女子的跟前。
女子不住磕頭稱謝,另有三人相繼解囊。
有一老者發話:「我這兒有點碎銀子,你拿上吧!」說罷摸出了兩小塊銀子。這老者應是鎮上德高望重者,他一響應,群情洶湧,踴躍捐款。
當女子垂淚拿出一布袋,準備把大夥兒的前裝入時,靜立一旁的秦茉忽然插言:「且慢!姑娘,令尊得的是哪種病?」
「……呃……這個,他老人家是風熱症,而後高燒不退……數天下來,滴水不進,撒手人寰……嗚……」女子涕淚交加,楚楚可憐。
因秦茉戴了帷圍,民眾沒認得,厲聲呵斥:「誰家姑娘如此不識相!死者為大,問這些問題做什麼!」
「是啊!」有兩人附和道,「害小娘子傷心了!」
女子聞言,呼天搶地,再度嚎哭不止。
容非也暗覺秦茉這話來得莫名其妙,卻見秦茉上前兩步,對那女子道:「別忙著哭,我略懂醫術,或許能救活令尊。」
女子目瞪口呆,有人皺眉驅趕秦茉:「人都走了,別鬧事!」
秦茉語氣淡定:「既然人都走了,一試何妨?」
容非從未聽說秦茉擅醫,更覺她管這閒事過於異常,見她一意孤行又遭人反對,便從石頭上跳下,躲在人堆裡,捏著鼻子,怪聲怪氣地喊了句:「讓她碰碰運氣,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說的在理!」民眾大多為牆頭草,頓時朝另一邊倒去,「說不定有救!」
「我爹都去了一日一夜了!」女子死命推拒,「哪來的瘋姐兒!怎麼沒人管!」
她一嚷嚷,最先捐錢的四人搶上前,意欲拉開秦茉。秦茉輕巧避過,淡淡出聲:「放心,我只作簡單的檢查,你們慌什麼?」
她身為秦家的當家人,自帶一股威儀,最後半句明顯含有警告。四名男子被她薄紗內的冷眼一瞪,竟不敢上前。
秦茉從髮髻上拔下簪子,矮身探手,一掀白布,動作乾淨利落,那戴孝女子根本來不及阻止。
讓人意外的是,白布之下的中年男子容光飽滿,絲毫不像死去多時,眾人嘖嘖稱奇,容非心知有異。
秦茉一探鼻息,突然以銀簪的尾部,疾刺男子的胸口、小腹!
人潮驚呼聲中,男子咳了兩聲,陡然睜目,手腳動了動,轉頭髮覺一群人注視他,頃刻間滿面恐慌。
秦茉一笑:「恭喜姑娘!你的父親死而復生了,二位趕緊回鄉吧!」
女子尷尬萬分,於眾人的嬉笑怒罵聲中硬著頭皮致謝,攙扶「父親」倉惶逃離,而為他們出頭的四人亦瞬間匿向市集。
容非推斷,這男子事前被人點了昏睡穴道,躺在此處裝死;帶頭捐款者與這對「父女」為同謀;「賣身葬父」、「慷慨援助」等戲碼,是為博取同情,好讓不明真相的群眾發善心掏錢。
可是……秦茉從何看出端倪?且準確無誤地辨認穴位?
「什麼啊!居然是騙子!」先前支助的一眾鎮民拿回銀錢,罵罵咧咧了一陣,轉而誇讚秦茉道,「還是姑娘聰慧!」
「咦?你不就是……?」一中年婦人細看秦茉,驚呼。
秦茉伸出食指,隔著薄紗置於唇畔,作噤聲狀。
婦人會意,朝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