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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非低哼:「實話實說罷了。」
「實情不是你想的那樣!」秦茉話一出口,當即心生懊悔。
她解釋做什麼?他信與不信,跟她何干?
「實情自然不是我想的那樣。姑娘手段高明,早已超乎我的想像……譬如,我根本無法猜想,以你的身份,如何惹來中年男子夜間追逐……」
他恰到好處的淡漠,激起秦茉的怒意——這是在暗示什麼!
身處石橋之巔,與丫鬟、小豌豆離得近,秦茉不好發作,只得壓下嗓門:「說好當作沒發生的!」
容非踏出兩步,離她僅餘一尺距離,月色為他清朗的雙眸鍍上了冷冽之氣:「好吧,深夜獨自出沒,當作沒發生;你我之間的小碰撞,也當作沒發生。那賀家公子呢?姑娘該以何種理由,讓一切不曾發生?」
秦茉氣炸:「你!血口噴人!出爾反爾!好管閒事!」
「若我管的,並非閒事呢?」他丰神俊朗,眼神一凜。
就算不是閒事,也輪不到你來管!
秦茉檀唇翕動,張口欲駁,轉念一想,他誤會她勾搭別人,總好過牽扯出父親的過往和她的所為。
這一仗,先壓下。姓容的,來日方長,咱們走著瞧!
秦茉怒色退卻,換上溫和淺笑,嗓音重新變得綿軟:「容公子要管就管唄!只是要記得,在誰家、管誰的事,勿失了分寸!」
這挑釁之言從她粉嫩的唇瓣中吐出,字字慵懶,配以她盈盈眼波,教容非心跳驟停,呼吸不暢。
秦茉只道此言已足夠震懾住對方,朝他嫣然而笑,略一福身:「容公子,就此別過,改日再聊。」
兩岸與橋邊微弱的燈火,交織柔和夜月,灑在她繡有玉蘭花的粉白紗衫上,染上了她明媚的面容,笑意自唇角漾至眉梢,似讓人如置身暖春花開時。
一瞬間,容非如被這嬌艷笑靨攫取了心魂,待他回過神,秦茉已帶領丫鬟和小豌豆,輕移蓮步,迤迤然下了橋。
竟然試圖用美色|誘惑他!容非捏緊雙拳,沖她背影狠狠瞪了一眼,目光卻不由自主被她的婀娜體態吸住了。
此時,長寧河南岸匆忙走來一人,身穿灰色短褐,手提竹製食盒,遠遠見了秦茉,喊道:「秦姑娘!請留步!」
來者約莫二十四五歲,中等身材,臉型偏圓,生得濃眉大眼,膚色白淨,與容非擦肩而過時,各自狐疑打量對方。
「姚師傅,」秦茉笑問,「這回又有什麼好吃的?」
姚師傅訕笑道:「今日多做了些點心,眼下不忙,便捎些給你……和魏掌櫃嘗嘗。」他說話腔調南北混雜,聽得出不是本地人。
「姚叔叔!我也要吃!」小豌豆抬頭眯眼笑。
「成!叔叔特意為你備了幾塊小的!你回頭可要告訴我,哪款最好吃!」姚師傅滿臉笑容,彎下腰,伸手摸了摸小豌豆的腦袋,又將提盒交給丫鬟慕兒。
秦茉禮貌道謝,客套一番。姚師傅問起半月前他所做的點心味道如何,秦茉認真提了意見。
容非假裝在臥仙橋上看風景,實則全神貫注在竊聽二人對答,越聽越是不屑。
呵呵,秦家姑娘連個廚子也勾搭?細看此人,相貌堂堂,舉止文雅,無多少市井味兒,還有些眼熟……但這秦茉也太隨便了吧?招惹長興酒樓的少東家賀祁還不夠?要多少男人圍著她轉?
長寧鎮這種小地方!果然民風粗獷!禮法全無!
容非再也看不下去,徑直從他們身旁走過,快步邁向秦家東苑。
秦茉能從容非的冷眼中感受他的蔑視,一笑置之。
「方才那位是……」姚師傅眼角餘光掃向容非的身影,眉目閃過一絲訝異。
「秦家院落的新租客。」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