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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水和春暖都在心裡琢磨著。
此時在屋中暖閣內,燃著火盆,明耀和孟言茉對坐在花梨木透雕睡海棠平頭案的兩邊,案上是一副孟言茉打棋譜擺著的殘棋。
“我們來手談一局如何?”明耀瞥了眼棋盤上的棋陣,拿起了黑子。
“殿下有命,敢不從爾?”孟言茉穿了一件雙饒三重廣袖曲裾,下襬拖曳在地毯上,交領處露出三層不同花式的裡衣領口,白;粉;黃三種顏色淺淺的變淡,如盛開的魏紫。
袖口同樣是三層同色的裡衣,薄薄的隔著半指寬的間隔,如繁複的花瓣,領口和袖口以及裙襬繡著紫蝶梅花紋。
她跪坐在蒲團上,長長的黑髮同裙襬一樣拖曳在背後,細細的腰肢挺的筆直恭謹,廣袖下的蔥白玉指捻起白子率先落下。
如今大明女子間流行的衣服款式是各種剪裁嬌媚的襦裙,曲裾深衣這種較傳統的服飾,只有在比較正統的場合,如祭祀祖先,叩拜祠堂或者是拜見貴人的時候穿。
也有喜歡這種款式衣服的女子,在閨房中自己作為家常服穿著。
孟言茉就是其中之一。
廣袖深衣不是每個女子都適合的,要求走路時每一步都剛好相等,並且身上的玉帶系下的玉佩珵鐺不能有一絲聲音,跪坐的姿勢更是一絲不苟,沒有絲毫輕鬆可言。
所以喜歡這種衣裙款式的女子很少,少的前世孟言茉都沒有聽過。
這一世,孟言茉也是得到天篆冊傳承後,對於先秦戰國的文化很感興趣,找出了一些古籍,自己動手剪裁的,連繡紋都是自己做的。
明耀身上是一襲金絲繡暗紋的黑袍,看起來華貴非常,孟言茉看到時,想到沒記錯的話,這位睿親王此時應該沒有衣服穿才正常吧。
那現在這種情況的意思是他的屬下已經找到了他,並且還送了衣服來,那,他還賴在這裡幹嘛?
看自己不自在很有意思嗎?
孟言茉腹誹不已,對於明耀打量自己身上的衣服的眼神,更是有些羞惱,
那眼神好像在說,咦,發現原來你還挺漂亮的。
浪蕩子,登徒子。
孟言茉小小的貝齒咬著唇,在心裡罵。
明耀隨意的盤膝坐在蒲團上,帶笑的眼睛看著孟言茉跪坐的如此恭謹,似乎在說:好累啊。
孟言茉不看他戲謔的眼神,他一個男人懂什麼,怎麼可能懂得女子對於服飾苛刻的喜愛。
穿怎樣的服飾,自然配合怎樣的禮儀。
“不如我們賭上一件物,或者一個條件,這樣也可以增加趣味性,不知殿下以為如何?”
孟言茉想,贏了他,就讓他趕緊走,這功勞自己已經立下了,現在就沒必要繼續套交情了吧。
“可以”。明耀看了她一眼,讓孟言茉覺得自己好像傻兔子,自己主動鑽進了圈套裡。
明耀的棋式大開大合,偶爾配以詭道,孟言茉的棋式步步為營,卻擋不住明耀攻城掠地,不到三分之一的局勢,孟言茉就快要繳械投降。
“我認輸,殿下有何要求可以說了”。
孟言茉嘆口氣,難道這圍棋需要天分?她也算是日日練習,大堂姐孟言珊送給她的棋譜她閉著眼都能擺出來。
“攻營有餘,膽氣不足”。明耀看了孟言茉一眼道。
孟言茉垂眸,她再怎麼說也是女子好不好,怎麼可能做到如他一樣沒有任何牽制。
處在他的位置上,說不定她都靠著天篆冊奪取天下了,還說她膽氣不足,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看著孟言茉坦然接受批評(?)的樣子,明耀微笑道:
“你要是想學,我可以教你”。
“殿下——”,孟言茉的話沒說完,就傳來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