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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開口聲音也是清清淡淡的，彷彿一瞬間都能被那清晨的風吹散了去。

&ldo;…那是因為惡醫公子救人時，開口要的條件太過於惡劣。&rdo;

蕭陵轉頭又看著劉曠，閉了閉眼睛，在睜開時已經是一片清明。

&ldo;……我……三年前，我也曾經被他醫過一次，其實也不是什麼大病，只不過是眼睛看不見了，從小都看不見了，我覺得也沒什麼，只是阿尚不願意非得來找江湖上盛名已久的……惡醫公子。&rdo;那蕭陵說出這麼長一段話，頓下來歇了一會，又繼續開口道：

&ldo;當時阿尚旁邊，有一位姑娘，名字叫做無傷，是阿尚的師妹吧，但武功要比阿尚好許多，從小到大都護著阿尚，平生最不願意的，便是這有人欺負阿尚……&rdo;

&ldo;然後為了救你，月尚便把她給了……公子嗎？&rdo;劉曠想起當初月尚與鬼煞的談話，便開口打斷了蕭陵的話。

蕭陵嘆息了一下。

&ldo;無傷喜歡阿尚我是知道的，但她聽見阿尚面對惡醫的條件，卻一言不發。無傷就直接跪在惡醫面前求他救我……直到現在，我再也沒聽見一點關於她的訊息……江湖上也沒人說惡醫身邊多了個人什麼的……也不知……&rdo;

蕭陵的聲音越來越低，最後直接沒了聲響。

屋外不知何時落下了雨，夏季的雨來得迅猛，黃豆般大小的雨珠砸落在竹屋的茅草蓬上，聲音十分沉悶卻急促。

蕭陵伸出自己十分削瘦的，冰涼的手，緩緩的蓋在劉曠的手上，他抬起頭，盯著劉曠，眼神忽然就變了，如同一把把人逼地無從遁形的利刃，然後一字一句地開口，聲音幾乎算的上是悽厲：

&ldo;‐‐那麼，這次為了救我，阿尚向惡醫許諾了什麼？！&rdo;

&ldo;啪‐‐&rdo;屋外的風忽然刮掉了什麼東西，東西掉在以上發出一聲尖銳的聲響。

劉曠幾乎是有些慌了，他急急忙忙的甩開了蕭瀟的手，後退了一步，低下了頭。

&ldo;你告訴我。&rdo;蕭陵聲音也幾乎帶了一抹哀求，他猛然咳嗽了起來，顫抖地開口：&ldo;咳咳……是不是……是不是要阿尚的命！&rdo;

劉歡趕緊湊上去，慌慌張張的擦乾了他嘴上的血跡，拍著她的背，慌張的搖了搖頭的開口道：&ldo;你別激動，不是…不是…要月尚的命！&rdo;

他直接喊了出來：&ldo;他要月尚離開你！&rdo;

蕭陵愣了半響，然後劉曠真真切切地看到，他眼中的悽厲與哀悸緩緩消散，他的唇角忽然間綻放出出一抹極淡的笑容，彷彿冰天雪地裡一抹吹開了花苞的溫風。

&ldo;那也好。&rdo;他輕輕淡淡的開口，那聲音裡竟然帶了一抹釋然。

劉曠愣愣地看著他，一時之間竟然忘記了要說些什麼。

&ldo;阿陵！&rdo;

一個人一身狼狽地推開門進來了，頭髮衣服全是被雨打濕的模樣，但懷裡卻揣著一大塊兒的東西。

是買藥草回來的月尚，他手裡寶貝似的攥了一根玉簪子。

他看著蕭陵，舉著簪子興高采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