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拯救之日(第3/3 頁)

測試，投影裡一陣純白，隨後永遠失去了這幅肉體的控制權。

接下來的幾個小時當然是最難熬的，無論對安集來說，還是控制大廳裡的工作者。因為在這個過程中，外面的人無法得到任何反饋，只能從腦部活躍掃描的進度條來大概猜測安集還剩下多遠的路要走。

那臺用作承載安集意識的量子計算機經過了無數次安全驗證，也從一開始就進入了和他腦波同頻的工作狀態，阿爾伯特多麼希望天亮之前他能再次看到那句‘hello，world。’

但事情在進入尾聲時好像並不順利，因為進度條始終卡在99.9%，儘管這個監測只能顯示安集的肉體腦活動，並不表示意識上傳是否完成，但只要他沒有完全脫離那副軀殼，就絕不會在虛擬和現實裡同時出現兩個安集。

不過工程師們已經覺得自己都盡力了，外面的人完全幫不上忙，一切都只能靠安集自己挺過去，至於他此刻在那個未經人類涉足的位面經歷著什麼，可能只有等他自己敘述才能知曉。當然，可能性最大的還是老人一去不返，人類再也無法瞭解到那種感受。

時間到了次日中午，目前已經可以宣告上傳失敗了。儘管阿爾伯特一再強調多等幾個小時，但隨著安集肉體到達極限，已經沒有任何堅持下去的理由。

不過工程師們還是按照他的要求沒有中斷程序，直到安集的身體承受了過量腎上腺素，心臟在最後的瘋狂掙扎裡徹底停搏，專案管理員和腦科專家只能宣告老人的死亡事實。

這一切其實都是預料中的，孫盈盈坐在長椅上沉默流淚，安帆海在電話另一頭為自己沒能見到父親最後一面感到懊悔，阿爾伯特則編輯好一條訊息，並準備安排老友的葬禮。

當日下午，工作人員都撤離了實驗中心，只留下部分收集資料的員工還在加班。而就在這項枯燥的工作中，一位資料員好像發現了某些不太常規的資訊。那是阿爾伯特心臟停跳瞬間的腦波資料，看似雜亂無章之中，卻又像帶著某種規律。

當訊息傳達上去，正在忙著準備葬禮的阿爾伯特立刻召回所有專家小組，嘗試以當年的資料規律來編碼這段資訊。

各種資料專家忙碌了整個通宵後，奇蹟再次出現了，安集給了所有人一個意想不到的回應：‘別放棄，等待拯救之日。’

“那臺量子計算機還在執行嗎？”

“按您的指示，沒有任何變動，但我們還是沒有收集到任何反饋。”

“那就繼續保持原樣，這老傢伙真他媽不讓人省心！”

他以帶著笑意的語氣罵出這句話之後，終於長舒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