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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麼以一種悲劇結尾的方式成為了那不可追回的歷史中的一部分,怎能不令人感嘆?
“……聽說柳國的王也駕崩了呢!”忽然道來的一句話,拉回了凌紓飄飛甚遠的思緒。她看向說話之人,對方繼續道:“我也是從一個柳國的商人朋友那裡聽來的,劉王前段日子自請退位了,柳國的麒麟也在今年年初就回到蓬山。啊,也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據說明明是一個很有希望的法治大國……”
“……”凌紓默默地聽著,神色帶著點淡淡的惆悵,卻不再那麼抑鬱沉痛。她想起了自己得知陸峰駕崩的那個晚上,夜深人靜時突如其來的一場哭泣——自以為沒有被同伴察覺,但第二天尚隆和利廣的表情告訴了她,那一場情緒的爆發,終究不是屬於她一個人的秘密。
輕輕地一嘆,她透過車窗往外看去,藉以此舉掩飾自己坦露在臉上的心情。
即便是已過去了小半年之久,那時的意外和不能用言語表述的震驚依然清晰似昨日。雖然知道,不管自己想不想得通,該發生的已經都發生了。但凌紓時常還是會想:陸峰這驟然的坍塌,到底是為什麼?
有時候還會自以為是的鑽牛角尖:明明她都已經離開柳國,不再出現在他們眼前干涉什麼了,為何敗勢依然無法挽回?
再後來便明白了,其實就像尚隆和利廣分析的那樣,王的失道,大多還是自身的原因。哪怕她真的佔據了那原因之一,也只是其中的一小部分,不足以撼動什麼,所以即便自覺地避開,也沒能力挽回什麼。凌紓知道這很有可能只是他們對自己的寬慰,但卻願意去相信,自己不是那個導致災難的禍首。
然後是那一場哭泣……若問凌紓自己,她也說不上來到底在傷心難過什麼。歸根結底,她到底是為陸峰而悼念,還是為失去了這世上唯一一個與自己的過去有關聯的存在而憾然?
有關於曾經的過往的一切,這次通通被斬斷。
真的只剩下她一個人了……直到八年後,這種感覺才遲遲地浸透她的心頭。
與尚隆和利廣分開後,她獨自徘徊在雁國的大小城鎮中,走走停停。由於手持延王陛下親頒的旌券,不論走到哪裡,都能受到頗為友善的待遇。在這個民風開放又熱鬧富足的國家裡小居月餘,凌紓原本低落抑鬱的心情逐漸平復了許多。
雁國與鄰近的芳國和柳國都不同,既沒有礦山也沒有出產本國特有的玉石,雁國的人民只種小麥、飼養家畜。雖然城鎮很大,商業也很盛行,但國家的大部分收入都來自於農耕。可就是這樣一個靠農業和畜牧業為基礎生產力的國家,在北方諸國中卻是最為富裕的一個。
想來也是,雁國的王座從未空虛過,所以國家天災甚少,人口每年都能有所增長。而人民勤勞開墾耕種的農作物,其買賣統一由國家監管,如此就能避免農產品價格不因豐收而下降。
土地治理好了,則國庫日益充盈。然後便是城鎮的建設,凌紓見到雁國大部分的城鎮中都挖有溝渠、其上建著橋樑,在街道上還能找到供雨季排水用的原始版下水道,真是令她驚歎非常。一看這就不是短期能夠建造而成,但聽說這些工程都是按照一個既定的完整方針來實行。一點一點地改造,待十年二十年以後,整個城鎮的裝置便會十分完善。
真是了不起,難怪當初長庚要特地向延王討要有關港口城鎮的建設資料,因為在這兩個方面,雁國發展得確實出色啊!
從靖州往元州,再從元州南下,凌紓一路上見識了不少雁國當地獨有的風土人情,也從一些當地實施的政令中學習到了很多東西。
在那些看似古怪或是出人意料的政令背後,她都能看出延王尚隆的手筆。不由莞爾,想起利廣說過的,延王陛下,果然是個即便不按常理行事,國家也不會滅亡的傢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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