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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為什麼不直接把它捏死?」周揚朝皺眉道。
「這種蜘蛛又沒毒,可能還會吃害蟲,沒必要趕盡殺絕吧?」程黎回答完,佯裝恍然大悟道,「啊,你該不會是害怕吧?」
周揚朝面色罕見的僵硬:「這個世界上就不該存在八條腿還帶毛的生物。」
「嗯,確實,錯的是這個世界。」程黎順著他的話道,「你吃大閘蟹的時候也會這麼感嘆嗎?」
周揚朝:「……」
難得能反將一軍,程黎方才的不平之氣消了大半。不過才安靜不久,兩人的手機訊息提示音就同時響了起來。
直播組的群聊訊息。
專案組長通知說為了表示對新入組同事的歡迎,本週五晚六點半,全組在公司附近的一家中餐館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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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迅和雲信雖不強制晚上加班,但對研發來說,幾乎沒人是準時走的。
加班這種事,如果是大家一起加,也就習以為常地過去了。可一旦發現別人可以不加,只剩下自己還在加的時候,立刻心裡就不平衡了。
到了週五,當彭歡發現程黎和杜國慶可以準點下班去聚餐後,當即就產生了這樣的心情。
「你們怎麼忍心丟下我一個人?」他眼中滿是幽怨,「人間還有真情,還有愛麼?」
然而回應他的卻只有冷漠。
「你戲真多。」程黎說。
她還記得當初剛得知她和杜國慶被選入直播組時,彭歡的笑聲比現在的哀嚎只大不小。
「而且演得還很浮誇。」杜國慶也還記著仇。
彭歡:「……」
前端的工位都在一個片區,除了極個別性格過分內向的人默不作聲地單獨行動,其他人都自然而然地聚在一起出發。
餐館離公司距離不遠,步行十分鐘左右就能到達。但程黎走在這群半熟不熟的男同事之間,只覺得這路程漫漫無盡,恨不得時間直接跳到十分鐘後。
不,最好能直接跳到明天。
說實話,如果硬要在加班和聚餐裡二選一,她寧願選擇加班。
或許是因為她在江桐那落後的小城鎮長大,從小感受到的酒桌文化都令她極為生厭。
在她小時候,女人是不能在聚餐時上桌吃飯的,至少不能吃第一桌。因為第一桌叫作「筵席」,只有男人能吃。
而男人們則在酒桌上你來我往地互相遞煙,吹著荒唐可笑的牛皮,拿各家女人開著粗俗不堪的玩笑。
後來到了清源,程黎也參加過幾次大學的聚餐。雖然作為女生不會被強行要求喝酒,但與一群並不熟識的人圍坐一桌吃飯,互相敬酒尬聊,對她來說仍然是一件難以適應的事。
尤其這次聚餐的主題還是迎新,她是焦點物件之一,更令她產生了直接半道開溜的想法。
不過這種任性的念頭只是一閃而過。她知道自己才剛入職不久,又是剛進新組,有些事不是不想做就能逃避的。
程黎環顧一圈,頓時感知到,有類似想法的絕對不只她一個人。
研發崗的人大多偏向內斂,不喜言辭。一路上,起初還有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些技術問題,後來不知道誰提了一嘴:「出來放鬆就別聊工作了吧。」
於是說話的人更少了。
杜國慶幾次試著挑起其他話題活躍氣氛,但都回應寥寥。到後來幾乎只有任宣宇一個人每次還在認真接他的話,看得出是為了避免徹底冷場的尷尬。
程黎嘆了口氣,也盡力接了幾句,勉強支撐到了餐館。
聚餐地選在一家川菜館,偌大的大堂燈火通明,本就客聚如潮的生意在暖黃燈光的映襯下顯得更是紅火。
餐館沒有足夠大的包間能容納直播組的幾十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