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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掛掉大舅的電話,再次撥通了父親的電話,接電話的卻不是父親,而是一個年輕的男聲,他愣了一下,皺著眉問:“我爸爸呢?”
小陸看段業的來電顯示“小寶貝”,還以為是段業的哪個小情人,沒想到竟是他兒子,他定了定神,淡淡道:“段總現在不在。”
“你是誰?你怎麼敢接我爸爸的手機?”語氣很是咄咄逼人。他想到鄭沅說的情人,一時想都不想,脫口便問,“你就是我爸爸的情人?”
小陸愣了愣,並不正面回答,只說:“段總現在不在,要不你等會兒再打過來?”
沒有否定便是承認了,段心生從未覺得自己如此難受,生氣也不是,傷心也不是,失望更不是,卻是各種情緒交織湧上來,叫他不知道該說什麼。只掛掉電話之前交待:“你叫他給我回電話,不然我不會原諒他的!”
小陸聽完最後那句氣勢洶洶的威脅,勾起嘴角笑了笑,放下電話之前,他刪掉了通話記錄。
段業回來看見小陸正託著手臂望著窗外,這孩子有一個優點就是不吵,尤其是安靜的時候側臉很迷人。
“吃飽了嗎?”
小陸回神:“哦,吃飽了。”
段業點點頭:“那我送你回去。有需要買的東西嗎?順路有個超市。”
在超市門口停下,段業說:“你進去吧,我在外面抽根菸。”
一根菸抽完,小陸已經過了提著東西出來,看了段業一眼,就一路沉默著。
段業將人送到,讓他看了看屋子,問他是否滿意。小陸默默地點頭,手裡還捏著超市的袋子,有些彆扭又期待地邀請段業:“我洗澡不是很方便,你能不能幫我?”
段業笑得溫柔:“剛剛超市裡買好洗漱用品了?”
小陸把袋子往身後藏,臉頰紅透,依然乖巧地點頭,小聲地“嗯”了聲。
段業慢慢逼近,低頭吻了吻對方因緊張而顫抖的睫毛,道:“先去準備,好了叫我。”
他看著小陸落荒而逃,洗手間的門砰的一聲被關上,站在原地意味深長地笑了。
他去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坐在吧檯前安靜地品,給岑純發簡訊。
“如果眼前有一朵有毒的鮮花,你會冒險去摘嗎?”
岑純回的很快:“那得看這朵花的毒性是否致命,如果致命,那麼他的價值又值不值得我去冒險了。”
段業想了想,回他:“不致命,至於價值……我應該是第一個發現他的人。”
“!!!”
岑純只回了三個感嘆號,段業都能想象到岑純的震驚與不滿,他不給對方說教的機會,惡作劇似的發了最後一句話——“我喜歡冒險”,便將手機關機。
在段總沉浸於溫柔鄉里的時候,他們家的小少爺一個人在家裡等著家長的電話,情緒從一開始的氣憤到委屈,到最後的失望。段心生的心裡一晚上被各種酸脹的情緒填滿,直到快天亮覺得自己的心情已經麻木了,迷迷糊糊地在客廳的沙發裡睡著。
卻是沒睡多久,客廳的電話響了,他一個驚惶被嚇醒,愣了幾秒才去接電話,也不知這一大早是誰,懶洋洋地喂了一聲。
“請問是鄭心鄭女士家裡嗎?”
“嗯……”聲音依舊沒精打采,可接下來對方說的話讓段心生本就缺乏睡眠的大腦更是無法將之組成一個他能接受的訊息傳遞出來,他只無意識地問:“你說什麼?”
然後聽見對方機械地回答:“您好,這裡是橋北區公安局,我們在一棟居民樓裡發現了一具女屍,初步判定是鄭心女士,還請家屬來認領……”
21。
段業直到早上的電視新聞滿天飛的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