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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仲七愣住了。
「我不想浪費時間,我只想好好學習,我來育生是為了讀書,不是為了玩。」
「你真這麼想的?」
莊曉看見林仲七望向自己的眼神,猶豫了幾秒後,說:「是。」
「行行行。」林仲七站了起來,拉上羽絨服拉鏈,「我不打擾你學習,行嗎?我走,行嗎?」
莊曉怔在座位上,看見林仲七徑直走向門口,拉開肯德基的大門,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玻璃門來回晃動幾秒後歸於平靜,空調的熱風吹在上面,結成薄薄一層水珠,一滴接一滴的滑下去。
下午還說自己想當個善人,然而現在就對林仲七說這些話。
自己明明就是個大惡人啊。
莊曉抓起桌上一包番茄醬,撕開口子擠進嘴裡,酸酸的,跟她這個人一樣。
肯德基的門再次被開啟。
莊曉驚訝地抬起頭,淚眼濛濛間,看見林仲七朝自己走了過來。她立刻憋回眼淚,往嘴裡塞了好幾根薯條,沉沉地問:「你怎麼回來了?」
林仲七沒說話,遞給她一雙新手套。剛才他是被氣到了,衝到門外想冷靜一下,結果外面太冷了,冷得他又開始牙齒打架。他氣還沒消呢,鑽到旁邊商場裡去取暖,然後就在一家店裡看見了這副女士手套。
毛茸茸的,上面還有一對蝴蝶圖案。
眼淚再一次在眼眶裡集合,莊曉繼續往嘴裡塞著薯條。
林仲七在她眼前晃晃手,她卻沒有一點反應,像個無情的薯條終結機器。
他蹲了下來,輕聲說:「小蝴蝶,別生氣了,行嗎?」
「你看我一眼,行嗎?」
莊曉還是沒忍住,目光和他相撞在一起。
林仲七像是打了勝仗計程車兵,滿眼的笑意。
笑什麼笑,你笑我就想哭。能軟化她身上的盔甲的不止有擁抱,還有他的笑。服軟不服硬,更何況是這樣一個讓她心動的人。
從肯德基出來,外面的雪漸漸小了起來。
莊曉戴上了那雙手套。手套顏色和雪地顏色相近,兩隻蝴蝶似乎在雪夜裡翩翩起舞。她呼著白汽,和林仲七肩並肩走在一起。肩膀不經意間的觸碰,讓她心跳如鼓。
宿舍大門就在眼前。
她忽然停住了腳步。
林仲七轉過身來,和她面對面。
莊曉低下頭幾秒後,抬眼看他:「其實我……」
一輛小轎車從旁邊經過,林仲七攬過她的肩膀側身為她擋住帶起的風。
沒說出口的話就這樣被打斷,湧上顱頂的熱血也隨之而去。
林仲七垂下手,「你剛才想說什麼?」
「其實我挺開心的。」莊曉望著落雪的天空,「一起跨年吧。」
林仲七笑了起來,「好。」
莊曉走進宿舍,目送著林仲七離開。
剛才她想說的是,其實我喜歡你。
莊曉從沒有想過,自己也會有這麼衝動的時刻。在小縣城裡長大,莊曉看多了周圍的少男少女們談戀愛,在一起的時候會在空間裡發條官宣說說,下面評論幾十條99,到了分手的時候,空間就全是些傷感文字和情歌,好像向全世界宣佈著封心鎖愛了。然而沒過多久,新的官宣說說就又發出來了。
周而復始,感情對他們來說就像兒戲一樣。
莊曉知道,感情絕不是像這樣幼稚可笑的。旁人覺得她只是個無趣的好學生,卻不知道她也曾幻想,自己擁有一段轟轟烈烈的戀愛,還幻想會喜歡上什麼樣的人,會和什麼樣的人在一起,會和什麼樣的人結婚生子白頭到老,甚至在堂姐的婚禮上,她還幻想自己穿婚紗的模樣。
總之,感情就該像婚禮儀式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