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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第一天營業要比想像中的累了很多，回到家裡的時候，五個人都有一種跑完了一場馬拉松的感覺。

沙安格十分不拘小節的把自己扔到了沙發上，懶洋洋的對顧笙說：「小笙同學，今天要幸苦你一下了呢，要把我們的選單做的漂漂亮亮的哦！」

顧笙點點頭：「好的，沙姐。」

他轉過身回了屋，程煜也跟著走了進來，還順手把門給關上了。

顧笙還沒說話，程煜就大搖大擺的癱在了旁邊的小沙發上，笑著說：「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兩個在這屋子裡做什麼呢！」

顧笙正想著選單的事情，就順嘴接了一句，「做什麼呢？」

程煜：「」

程煜老臉一紅，換了一個話茬，「你想的怎麼樣了？你看看這個本，是已經裝訂好了的，就差裡面的文字了，圖片昨天燁哥也已經弄好了，我們貼上就行了。」

顧笙終於抬起頭看了他一眼，問道：「你會不會畫畫？」

程煜說：「畫什麼？火柴人嗎？一個腦袋四隻爪的？」

顧笙瞪了他一眼，「跟你說正事呢，別鬧。」

程煜立馬坐直了，「領導分配我做什麼我就會做什麼，保證按時按點完成任務。我學過油畫、中國畫、素描、彩鉛，您想要哪一樣？」

顧笙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其實我也不太懂，我覺得吧，你看這個紙的質感，畫上彩鉛畫是不是應該挺好看的？」

程煜在那笑容裡微微愣了楞神，半晌才說道：「好啊，你想讓我畫點什麼？」

顧笙把兩把椅子都挪到了書桌旁邊，坐在了左邊的椅子上，又指著右邊的椅子說：「你坐到這裡來，你來想想畫什麼吧，我先把照片貼上。」

程煜挪過來，坐在了椅子上。

顧笙將照片背後用雙面膠粘好，然後貼在選單上。

程煜發現顧笙的手很漂亮，手指修長、骨節分明，面板是有些超乎尋常的白皙，彎曲伸展時的稜角有一種不可忽視的美。

他拿出筆一筆一劃的寫下菜名的中文、英文翻譯和法語翻譯。

他低著頭，神情專注而認真，從程煜這個角度看過去，正好能看見他挺直的鼻樑，烏黑的發梢和有些削薄的嘴唇。

程煜就這麼一直看著，直到顧笙突然抬起頭——

這書桌本來就不大，兩把椅子之間也沒隔多遠，他這一抬頭，兩個人之間的距離便是呼吸相聞。

顧笙很明顯的愣了楞，然後竟出乎程煜意料的沒有動。

現在這個距離，顧笙可以清晰地看到程煜嘴角旁邊那細小的絨毛，很可愛，很想摸一摸。

糟了，現在情況變得很危險，是應該警告的距離了，啊啊啊啊啊，紅燈亮起來了。

可是顧笙沒有退縮，他前進了，啊啊啊啊啊，他慢慢悠悠、恍恍惚惚地在程煜的側臉上留下了一個清淺的吻。

畫面一幀一幀的定格下來，像是被人按了暫停鍵，程煜這回是真的懵了。

顧笙的唇貼在他臉上的時候，他居然沒有動，沒！有！動！

他蹭地一下站了起來，一把奪過了顧笙手裡的選單，一股腦地說：「你已經寫完了吧，我知道你已經寫完了，你的工作已經完成了，恭喜恭喜，我要拿去畫畫了，我需要好好思考一下，我要回去思考了，再見！」

他說完以後就像被火燒著了一樣，像一支離弦的箭，嗖的一聲就飛出去了。

顧笙在程煜走後就像靜止了一樣。思維已經停止了最基本的運轉。

自己究竟是在幹什麼？

不是已經想好了要將所謂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