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一詞忘憂,兩字將離(第1/3 頁)
溫氏雙眉輕蹙,臉上露出不贊同的神色。
“嫂嫂怎可如此貶低自己親女?你當著她面說這些,離離聽了該有多傷心。”
秦夫人察覺自己有些失控,解釋說,\"......我不過是防範於未然而已。\"
“嫂嫂實乃杞天之慮,離離怎會不知輕重、肆意害人?”
溫氏勸道,“再如何擔憂也不該對無辜之人遷怒,且不說離離還未犯過錯事,嫂嫂怎可妄下斷言,平白汙衊於她?何不問問離離意思?”
秦夫人嘆了口氣,復而再看向她,“你當真要收下?”
宋萱知道,母親雖是在問她,可話中絲毫沒有詢問之意。而她更自信,自己不敢違抗她的意願。
“......是。”
秦夫人沉聲問,“若我不許,你也要收下?”
“是。”
她當真氣急,目含不滿,“宋氏門府何時敗落到,要你用它自保方能留住性命?你安生待在閨閣,會遇到什麼危險?”
“既然母親覺得我用不到此物,那它於我而言,便只是個配飾罷了,又何會傷及他人?”
宋萱抬眸與秦夫人四目相對,絲毫沒有示弱的意思。
“我不過是收長輩見面禮,有何錯?五叔不過贈我一飾物,有何錯?”
她到底是不解,這手鐲並無不妥之處,只因是她拿著就不對。
宋萱沒有猶豫,她盯著秦夫人雙眼質問,“還是說,在母親心裡,害人的不在刀劍,而在我?”
“放肆!”秦夫人面色由白轉紅,“蹭”地站起,大聲呵斥,“給我跪下!”
劉嫣被嚇地渾身一震,推了推宋屹川,“你母親來真的?多年未見舅母動怒,還記得上次是為了要打你。”
清楚秦夫人的人都知道,她是真怒了,宋萱恐怕少不了要挨一頓打。
宋萱雙膝跪地,直視著她的目光無比堅定, 她嘲弄一笑。
“豈止是這手鐲中的短刃可用,若我想要傷人,又豈在手中使得是何物?釵簪可傷人,披帛可傷人,就連繡花針,也可作害人工具。如此,母親是否要讓我什麼都不能碰?”
溫氏倒對宋萱有些另眼相看,原只覺得這侄女閤眼,未曾想她性子這般烈。
能在秦夫人面前做到面不改色的少有幾人,就連大兄都怕極了長嫂怒火,小姑娘倒比她爹都鎮定。
宋萱深吸一口氣,當即便將手鐲套上手腕,“母親不如說實話,認為我心思惡毒,是以不可用它,或許我覺得母親言之有理,還聽勸些就此作罷。”
“娘......”另一側宋瑩雙手扶著秦夫人,面上愧疚,她連忙跪下求情,“姐姐不過是喜愛這手鐲,並未做什麼錯事,孃親實不該因此責罰阿姊。”
“未做錯事?”秦夫人伸手拽住宋萱臂腕,“忤逆父母不是錯事,頂撞長輩不是錯事,那什麼才是錯事?”
她怒目而視,厲聲質問,“誰教得你這樣?”
宋萱臉色驀地煞白,衣袖下的腕處傳來一道劇痛,她僵著的肩膀忍不住地顫抖。緩了許久,她才抬頭看向秦夫人,聲音彷彿從齒縫中擠出。
“若五叔將此物贈與的是皎皎,母親可會有今日擔憂?到底是我違逆父母,還是母親您無病呻吟、故意挑我錯處?”
秦夫人垂下眸子,雙眼只剩冷漠,“我行我素,不服管教!”
“不要拿其他由頭,母親既想罰,便只管罰。”
“好、好!”她點著頭連聲叫好,甩開宋瑩,“你讓開,我今日便要好好立規矩,教她知何謂父母命,不可違!”
溫氏見勢不妙,連忙給丈夫使了個眼色,讓其將宋萱拉走,免得真打起來,自己則裝作不適擋住秦箏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