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段霽和(第1/3 頁)
六名侍衛踏馬而至,手舉佩刀,迅速將宋萱幾人包圍,其後還跟著十餘人。
眾人紛紛讓出一條路,一位約莫二十歲的男子從人群后默聲走來。
宋瑩扯下春桃,春桃立時噤聲,眼色古怪地看了宋萱一眼。
“你們是何人,為何在此?”斜側騎於棕黑馬上的侍衛,厲聲呵問。
眾人唏聲,一個聲音冷若寒蟬,兀然開口,“你——轉過頭來。”
宋萱正微側身子背對著眾人,低垂著頭看不清面容,她只細心處理著宋瑩的傷口。
周側侍衛紛紛下馬,對來人肅然起敬。
宋萱聞言,轉頭向聲音處看去,抬眸不緊不慢看向眼前之人。
段霽和。
待宋萱看清眼前的人時,不禁愕然愣在原地,顯然是被嚇了一跳。
眾人看清人後神態皆鬆懈了半分,心中放下懷疑,搜檢車馬的兵卒走至為首之人身側,恭敬道,“大人,檢查過了,並無異常。”
那人一身褐色官服,五官端正,劍眉星目,身形高大,渾身散發著危險狠厲的氣息。
她只覺段霽和周身戾氣極重,雖不及前世,但這身鎮懾他人、屏退三丈的威壓初有成形,只見他眸光犀利,帶著不容質疑的殺伐果決。
相貌無可挑剔,讓人難以直視的卻是那雙光射寒星、冷硬凌厲的眼睛。
刑部侍郎?
不對,現在應還不是。
她不由想起前世,宋萱只在尚書府和段霽和有過幾面之緣,卻次次將她嚇得六神無主。
初次見面時,宋萱正要出門糾纏沈翊,卻不妨一頭撞上段霽和。
來人毫不留情將她甩開,仿若扔一具屍體一般,她猝然倒地。
對,就是屍體。
他的手掌寬大,掌心有細微的繭,粗糙的手掌有著幾條又深又厚的疤痕,虎口皸裂的紋路磨著宋萱的面板生疼。
她不過未注意廊亭轉角,卻被人一把扼住咽喉,重重叩於木樑上,窒息感強烈地壓迫過來。若不是父親高呼止聲,她甚至能感覺到,自己的脖頸會在下一秒被擰斷。
段霽和手掌一鬆,宋萱脫力墜地,可她卻彷彿是經歷過無數次,是他被這般扔下的死屍。
他目光下移,面不改色道,“往後走路記得睜眼,若我反應慢點,你的頭已經不在脖子上了。”
宋尚書非但未生氣,反而緩笑將段霽和帶走,一派隨和地替她解釋幾句。
宋萱膝蓋和雙手都擦破了皮,木刺扎入皮肉,卻不及頸上來的更痛。
侍女圍著她,跌坐於地上的宋萱卻遲遲沒動,她抬頭看著段霽和的背影。
迴廊盡頭,他漫不經心地回頭與她對視,視線交匯,她能清醒地感覺到他看的是自己。他神色寡淡、平靜得過分;而她倉皇驚恐、心有餘悸。
其後送走段霽和的宋父檢視宋萱傷勢,她脾氣一向不好,回去後只會變本加厲,越想越記恨。
宋萱氣急敗壞問段霽和是何人,宋父神色難辨,卻顯露不好發作的表情,匆匆答道:“此人性格極怪,難以相處,得罪不得。”
須而復叮囑道,“往後見他只管繞著路走,莫要跑他跟前去。”
宋父警告多次,段霽和是天子近臣,連他都要禮讓三分,加上初次見面此人就有殺了她的心思,連她的不敢肯定,若自己真被段霽和掐死,宋父敢不敢聲張告他。宋萱雖張揚,但到底不敢惹這種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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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萱藏在袖口的手抖了抖,挺直了背,向回道,“回大人,我乃戶部尚書之女宋萱,受傷的是我妹妹。”
身後士兵在他側邊耳語幾句,“是前段時間京城宋尚書府之事,宋老夫人來硯州接的就是這位宋大小姐,那位